“即便募得兵卒,也多為閑逸懶滑之人。”
“爾等操訓這些兵卒,必須嚴明號令來統一他們,這樣在臨敵作戰時,才能讓他們拼死效力。”
“只是如今新升武職者,大多不知操訓之法,故朕欲在各道開武學、設武舉。”
“武舉選生可從諸道小學所選,每道武學設教習五十人,教授學子弓馬技藝、行伍操訓、兵法策略、天文地理及火器攻堅等。”
“武學學制五載,諸如沿海諸道可添設水戰、海戰等科。”
如今官學開始,小學是基礎,大學和武學就是進階。
武學的教材幾乎是現有的,那就是劉繼隆在隴右時編撰的那一本本火器、操訓等教材。
只需要劉繼隆稍微花時間匯總,便將內容拆分開來,便可以作為武學學子的教材。
這些教材是他模仿戚繼光《紀效新書》和《練兵實紀》弄出來的教材,且都是大白話,很好理解,學起來并不難。
只要粗略學過他寫的教材,起碼也能當個合格的隊正和旅帥,統帥數十上百人不成問題。
若是能吃透,則是可作為別將、都尉,統帥數千上萬兵馬。
“臣遵旨……”
馬成沒有選擇權,只能拱手應了下來,而劉繼隆則是依舊在確認群臣沒有事情后才緩緩起身。
“臣等謹退!”
眼見劉繼隆起身,群臣紛紛退出了貞觀殿,而劉繼隆瞧著他們離去,目光也不由看向了剛剛拔擢殿中少監的敬翔。
“看來他們都覺得朕做事情太急了。”
劉繼隆略微感嘆,敬翔則是躬身道:“群臣皆為常人,如何能知道陛下的憂慮。”
“臣雖然也不解,但臣知道陛下不是壓榨民力之君。”
得到敬翔開口安慰,劉繼隆心情好受了些,試圖走下金臺,但走了兩步卻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回頭道:“太子已經出發去安西了嗎?”
“回陛下。”敬翔頓了頓,接著說道:“以時間來看,恐怕已經到達龜茲兩個月了。”
“此外,張副都護也已經出發安西兩月之久,想來交河郡王已經接到了陛下旨意,正在趕回洛陽述職的路上。”
張副都護即張延暉,而劉繼隆將他調回安西,為的就是讓張淮深回到洛陽述職,與他交談西域之事,同時讓他見見張議潮。
“敦煌郡王……身體如何了?”
劉繼隆沙啞著開口詢問,語氣略帶幾分苦澀。
敬翔聽后動作微微停滯,但還是如實回答道:“終究是太過年邁,今日傳來消息,只能坐在木輪椅,已然無法站起了。”
得知張議潮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劉繼隆眼底不由閃過些許暗淡。
殿內空氣沉寂數個呼吸,末了劉繼隆還是繼續朝著金臺下走去,只是語氣由苦澀變得悲愴。
“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