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百姓只能吃乳制品和野菜、野果,同時為貴族們放牧為生。
正因如此,大都城的人口才如此稀少,因為更多的百姓都在作為牧民放牧,亦或者在狹小的河谷中耕種生活。
漠北并非不可耕種,但由于地勢平坦,入冬后的風雪摻雜凍害,使得許多作物不能耕種。
加上其絕大部分土層單薄,在不進行育肥的情況下,根本種不了幾茬作物,所以合適耕種的地方并不多。
俱倫泊能開墾的土地不少,但缺點就是冬季容易遭遇白災和凍害,所以李克用他們只會在開春后遷徙到此處,其他時候都在室韋山南部的山脈中。
“我們有五萬部眾,能拉出上萬健兒與他交戰,他若是想要投劉繼隆,最開始就不會逃到漠南了。”
“此舉,不過是想要侵占草場罷了。”
作為如今沙陀的謀主,蓋寓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同時看向李克用道:
“漠北始終只適合休養生息,想要擴充實力,必須得南下從契丹人手中搶來草場和河谷才行。”
“遼水以北的室韋山河谷可以耕種不少作物,且無需擔心風雪。”
“既然李思恭不安分,不如聯合他出兵,將契丹在遼水北部的那些部落吸納……”
蓋寓提出設想,畢竟西邊黠戛斯的體量太大,奚人距離大漢太近,唯有契丹人能對付。
契丹人雖然也十分強大,但如今的契丹雖然是八部聯盟,但遙輦氏和各部的內斗十分嚴重,只要能合適的挑撥離間,吞并幾個小部落不是什么難題。
想到這里,李克用看向眾人,眼見眾人沒有反對的聲音,這才看向蓋寓:“此事由汝去聯系。”
“是!”蓋寓不假思索應下,李克用與李國昌也先后起身,草草定下了吞并契丹的計劃。
在他們定下計劃的同時,被劉繼隆派往西域的張延暉也親率數百騎兵及五千多民夫轉般而來的糧食,延期抵達了西州的治所高昌。
一時間,高昌內外無比熱鬧,五千輛糧車帶來的糧食雖然已經空了近半,但還是運抵了不少糧食。
“好好好,這有多少糧食?”
高昌城外,看著不斷進城的馬車,張淮深忍不住詢問身旁風塵仆仆趕來的張延暉。
張延暉擦了擦自己滿是汗漬的臉,主動說道:“阿耶的奏表送抵洛陽后,陛下便讓人在隴右采買糧食,轉般到涼州后,再以挽馬牛車五萬輛轉般前往甘州。”
“某又與酒使君接連將糧食轉般宿州、瓜州,最后連同敦煌的糧食一同運來,最后帶來了這五千車約三萬石糧食。”
他的話令張淮深生出幾分不好意思,忍不住說道:“如此說來,其余二十幾萬石糧食都在路上損耗了?”
“損耗了二十六萬四千余石,另有六千石在伊州卸下。”張延暉說著從懷里取出一份手書,遞給張淮深道:
“阿耶,這是陛下給您的手書,希望您能前往洛陽述職,其次便是看看叔耶。”
“叔耶的身體不是很好,故此陛下才希望您前往洛陽,并讓某前來西域。”
原本還激動的張淮深在聽到張議潮身體不行,且劉繼隆還讓他前往洛陽后,頓時便冷靜了下來。
他知道西域的局勢還不安穩,也知道劉繼隆派張延暉前來,主要就是為了接替自己安撫西域的局勢。
可他還是不放心把西域交給張延暉,擔心自己走后發生不好的事情。
“阿耶放心,某已經不是幾年前的吳下阿蒙了。”
張延暉驕傲說著,同時將他這幾年的經歷都告訴了張淮深。
盡管父子二人常有書信往來,但在信中了解的始終只是其中一部分。
經過半個多時辰的交談,張淮深總算是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