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隆站在二十余步外,與陳濟通、陳瑛、敬翔三人觀看那名兵卒操作。
在兵卒前方擺著三塊厚一寸的木質靶子,分別距離他二十步、三十步、五十步。
隨著他將彈藥裝填完畢,隨著他扣動扳機,火繩槍上的火繩點燃藥室,繼而出現了爆炸聲。
“砰——”
比起火炮的炮聲,火繩槍的槍聲倒是不算什么,但它射擊過后所生出的硝煙卻很大一股,持續了兩個呼吸才慢慢升騰消散。
劉繼隆見狀抬腿走了過去,只見第一個靶子已經被射穿,不免露出滿意之色。
這時那名士兵也抱著火繩槍走了過來,但他臉上全是烏黑的灰塵,顯然是火繩槍氣密不行導致的,這令劉繼隆不免皺眉。
“能打穿三十步的靶子嗎?”
劉繼隆開口詢問,陳濟通搖了搖頭:“只能勉強打穿二十步的靶子。”
聞言劉繼隆也沒說什么,只是接過了那長五尺的火槍,上手后不免皺眉。
這火槍起碼十四五斤沉重,而原因顯然是那過厚的槍管。
舉著這種武器在戰場上密集射擊,對士兵的體能是極大考驗。
火槍的槍管與藥室的縫隙顯然也沒有處理好,很容易發生炸膛的事情。
“槍管和藥室的縫隙沒有處理好,導致火藥泄能,所以威力不足。”
“此外,槍管過于沉重,必須想辦法把槍管的厚度降低。”
劉繼隆將此物拿到手上,很快便發現了兩個致命的問題。
陳濟通聽后連忙記下,隨后令士兵帶著火繩槍回去存放,接著便跟上了劉繼隆的腳步,準備帶他們去看軍器監最新的火炮。
不過在他們前進時,敬翔卻追到了劉繼隆身旁作揖道:“陛下,交河王聽聞您在軍器監,眼下在軍器監外等待,是否請他進來?”
“準!”
劉繼隆沒有藏著掖著的打算,更何況洛陽軍器監有太多技術,除非有人能將所有技術照搬過去,不然就算知道了火炮技術,也無法鑄造出能作戰的火炮。
想到這里,劉繼隆在陳濟通帶路下,很快來到了一個占地規模更大的校場上。
他沒有讓人立馬試炮,而是等到張淮深被帶入此處,他才對張淮深道:
“汝來的倒是不慢,且看看我軍火炮如何,便知曉某為何要討定四方了。”
話音落下,他隨即令陳濟通展示火炮,而陳濟通也很快令幾名兵卒將漢軍的火炮帶來了校場。
當這門長八尺有余的鑄鐵炮被推到校場上,陳濟通連忙對劉繼隆及張淮深解釋道:
“陛下,此物便是用生鐵澆淋法所冶鋼鐵而鑄造的鑄鐵炮,雖說重量不如青銅炮,但勝在造價比青銅炮便宜。”
“這樣一門火炮的造價不過七百貫,倍徑十六倍,能將五斤炮彈打出七百步遠。”
陳濟通的話音落下,第一次見到火炮的張淮深便露出了質疑的表情。
劉繼隆并未解釋,只是對陳濟通說道:“試試炮,看看是否如汝所言能打七百步遠。”
“是!”
陳濟通知道自家陛下是想讓交河王看看火炮威力,隨后便親自指揮兵卒們為火炮填充發射藥與炮彈。
“轟隆隆!!”
瞬息間,校場上升騰大片硝煙,震耳欲聾的炮聲令毫無防備的張淮深連連后退。
直到他看到劉繼隆等人都沒有動靜后,這才尷尬的返回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