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紀全正在家中修養,他傷的不輕,尤其是肋骨的傷勢讓他連呼吸時都帶著疼痛,因此打算暫時休養一天。
但是很快,守城士兵趕了過來,將城墻下面臨的情景告訴了紀全。
紀全一驚,連忙從床上起身,斷骨被這個動作一拉,疼的紀全直咧嘴。
“用火油罐,”紀全想了一下說道:“將火油罐點燃投擲下去,燒死挖城墻的敵軍!”
“是!”
守城士兵趕忙下去準備。
紀全重新躺下,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丫鬟送來熬好的湯藥,卻發現紀全已經睡著了。
時間流逝,到了下午,守城士兵慌張的跑了回來。
“將軍,不好了,敵人被火油擊退后開始挖掘地道,我等一時不查,沒能發現,被敵人用火藥炸開了三段城墻!”
紀全大驚,翻身起來,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斷骨真特么的疼!
“怎么挖的這么快?現在情況如何,城破了嗎?”
守城士兵道:“還沒有,我們的城墻非常堅固,對方只炸開了一點缺口,將士們已經拼命守住了!”
紀全松了一口氣。
這時守城士兵又擔憂的道:“不過將軍大人,只怕賊軍賊心不死,還會再挖地道,我們該如何應對啊?”
紀全道:“派人察探出敵人挖掘的方向,也挖地道,挖通后放煙熏死敵軍!”
士兵道:“將軍大人,可是我軍中無人善挖地道……”
無人善挖地道?
紀全一愣,道:“怎么可能,軍中設有專門的鐵掘軍,世代相傳挖掘技術,怎會無人善挖地道?”
小兵哭喪著臉道:
“求將軍恕罪,小人便是鐵掘軍之一,小人的太太太爺爺曾在太祖皇帝麾下征戰,善挖地道,故而得到重用。”
“可是到了小人的太爺爺,由于幾乎沒有發生需要挖地道的戰爭,手藝便生疏了;到了小人的爺爺,雖然得到了挖地道的傳承,卻從未親手挖過;小人的父親一生沒再拿起過鐵鏟,到了小人就更……”
紀全只覺胸口隱隱作痛。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算是仰仗祖宗隱蔽,不思進取的典型了,未成想這底層的小兵竟然比他還爛!
現在追究這些已是無用,紀全回想著曾經看過的兵書內容,迅速做出判斷。
“不會挖地洞,挖溝總會吧?”
“立刻派人挖出溝渠,引內城之水灌注城渠,打開城中的泄水暗道,使敵軍地洞塌方!”
小兵一臉茫然。
“將軍,什么渠,怎么挖?”
紀全見狀氣的身體發抖,無奈叫來侍從更衣,親自上陣指揮。
“嘶…輕點,輕點!”
紀全出了府,親自指揮著士兵規劃出了一條線路,將內城的河水引了過來,灌入地下。
地下,胡家三兄弟正分別指揮著淮陰軍火速挖著地道。
三人是盜墓賊出身,先是加入了洪澤水寨,后來又轉而加入了淮陰軍,屬于是淮陰軍元老級別的成員。
當年攻打淮州城時,三兄弟便負責帶人挖地道攻城,只是那次沒有規劃好路線,挖的出了差錯,沒有直接挖到城內,而是只挖塌了一角城墻,未能盡到全功。
不過即便如此,三兄弟事后也依然得到了重用,被方永安排到了工兵營中擔任官職。
如今攻打揚州,三人又負責挖掘通往揚州城的地道。
由于炮車的存在,他們直接炮車的掩護下,在非常靠近城墻的位置動工,這極大的減少了挖掘的工作量。
突然,胡二抽了抽鼻子,神色一變。
“停,情況不對!”
胡二說著,上前用手指沾了一點泥土,放在舌尖。
“不好,有水氣,快退!”
胡二說著,迅速帶領手下撤退。
另一邊的胡大和胡三也察覺到了情況不對,帶人撤了出來。
沒過多久,地道中有泥水滲出,又過了一段時間,地道開始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