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紀全登上了城門,他用千里鏡觀察到敵方的炮車后面有人推著土石車和鏟子出來。紀全頓時明白了原由。
怪不得地道挖的這么快,原來是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開挖的,真是太囂張了!
但面對炮車這個巨型的鐵疙瘩,紀全實在是無能為力。
西門的局勢剛剛穩住,東門又傳來緊急消息,紀全不得不又奔赴東門。
如此一天過去,守城士兵傷亡慘重,紀全亦是傷痛難忍,疲憊不堪。
“遭罪啊!”
紀全在府中喝著苦澀的湯藥,疲憊的睡去。
城外,方永用千里鏡觀察著揚州城上的情況。
看著一群無精打采,打著瞌睡的守軍,方永微笑。
照這樣下去,最多十天就可以攻破城池。
身后的軍營中泛起肉香,今天雖然沒有直接攻破城墻,卻也撕開了三個缺口,方永遂命人殺豬燉肉犒勞軍隊。
這時,李盛過來,道:“將軍,軍隊已經準備好了!”
方永大手一揮,“進攻!”
李盛的部隊開始了進攻。
就是這么不公平,
方永人多,就是可以晝夜不停,輪番進攻!
很快,剛剛休息了沒多久的紀全又被叫了起來。
這次他真的有點頂不住了。
身上多處骨折,又連續奔波,晝夜不停,就是鐵人也受不了。
關鍵時刻,韋應宏站了出來。
這位從未參加過戰爭的儒生拿起了劍,指揮起了守城。
韋應宏不會守城,一切都是現學,好在作為這個時代頂尖的人才,韋應宏的適應能力很快。
一手持劍,一手持書,這一刻仿佛直接回到了千年前,那個儒生文武雙全,出將入相的時代。
至于城內的各種物資調動配給,就只能讓如海幫忙了。
如此,一連過了六天。
無論是紀全還是韋應宏,亦或者林如海,他們都已經竭盡全力了,可是實力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
在第四天,守軍實在太過疲憊,北門被張遠的一次夜間偷襲攻破,寶祐城失守,守軍只能退至后面的宋夾城。
在第六天,最大最堅固,也是最重要的宋大城西門被炸開一道口子,城池幾乎被攻破。
雖然最后紀全拼命帶人守了下來,但所有人都清楚,城破之日就在這一兩天了。
沉默的房間中,紀全首次發話。
“除非有人能拖住敵軍,讓我有時間修補城墻,不然城池必陷。”
韋應宏和林如海聞言沉默著。
許久,韋應宏站起身來。
“我乃揚州知府,守土之責,責在我身。我欲效仿魏之張子產,行緩兵之計,以曳敵軍!”
聽著韋應宏的話,紀全和林如海震驚無比。
二人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古時新城之戰時,張子產曾詐降諸葛恪,暫緩攻城,最終成功守住城池。
但緩兵之計不是那么好用的,一個不小心就是身死的下場。
韋應宏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但正如他曾經說過的:
不求功揚顯赫,但盡守土之則。
林如海看著韋應宏,神情不禁為之動容。
韋應宏看向林如海,笑了笑,“如海,不必如此。我聽聞淮陰侯素來寬仁,我此行未必罹難也。”
林如海低下了頭,片刻后,林如海站了起來。
“宏達,你是知府,揚州之防全系于你,安可有失?我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