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遲不知道白溪在黃花觀的處境是怎么樣的,但聽了白溪那么多關于修行的東西,他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說,于是他便也開口,說了些自己的修行見解。
就這樣,兩人一路閑聊,在一些關于修行上的地方不斷探討,竟然讓兩人都受益不淺。
即便兩人一個是武夫,另外一個是劍修,但修行這種東西,即便路不同,相互映照之下,也會讓人得到很多好處。
很多從前想不明白的,或許還是沒想明白,但總歸會有些新的思路也說不準,再說了,兩人身在東洲,但實際上東洲的傳統修行之法,都不是那么適合兩人,所以兩人互相對于修行的探討,其實也算是有幾分不同的意義。
三人不知不覺來到一處山坡上,四處都是野花,讓這里的風景變得極好,孟寅干脆往一旁的山坡上躺下,壓著身下的青草,他有些遺憾,想著要是有一根黃瓜就好了。
而周遲和白溪也是找了個地方坐下,聞著青草的香氣,周遲說道:“要是武夫不研習術法,只打熬體魄,以氣機對敵,會不會是另一條路?”
白溪一怔,她還從未聽過有人這樣說過,仔細想了想之后,她說道:“有利有弊,這樣一來,我覺得武夫體魄會比現在更加堅韌,畢竟沒了術法,對敵就要麻煩不少,只好在身子上下功夫了,與此同時,武夫對于氣機的掌控應該會更上一層樓,要不然這一條路,就應該是一條斷頭路。”
說到這里,白溪搖了搖頭,“還是覺得有些太難了。”
周遲笑了笑,“也并非不可行是吧?”
白溪淡然道:“我不是那些墨守成規的老古董,我相信,即便再難的路,未來某一天,都會有一個人能走通的。”
說到這里,白溪又說道:“我不會去走,但我真想看到在東洲之外,已經有人這么嘗試過,而且還有所成就了。”
周遲感慨道:“你好像并不擔心這個世上天才太多。”
“是的,我覺得,這個世上,七洲之地,天才要越多越好。”
白溪一字一句說道:“那這樣,才有意思。”
東洲的年輕一代第一天才有什么意思?世間的年輕第一天才有什么意思?在一片璀璨的群星里,她要做最閃亮的那一顆才有意思。
“就像你,現在已經是東洲年輕一代最天才的劍修了,你會不會覺得沒有能和玄照一較高下而遺憾?”
在白溪看來,周遲橫空出世的時候,玄照就已經身死道消了,兩人從未站在一起過,那么對于“后起之秀”的周遲來說,很難不遺憾吧?
又一次聽到玄照的名字,周遲有些無奈,看著白溪,他實在有些受不了,問道:“你跟玄照,真的沒見過,也不認識嗎?”
白溪聽著這話,沒有回答周遲的話,只是有些歉意地看著周遲,然后周遲能夠感受到白溪這會兒眼里有著些黯然,“不好意思,只是想起一些事。”
周遲感受到了她的情緒變化,想了想,輕聲說道:“我想,他那樣的人,即便知道有一個人在自己身后,或是超過了他,也不會太在意吧?”
聽著這話,白溪忽然笑了起來,搖頭道:“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不在意這種事情!”
聽著這斬釘截鐵的話,周遲仔細想了想,說道:“你好像很了解他。”
白溪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說,我比他自己還要了解他。”
周遲再次無語。
他還是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里認識過白溪,怎么在她嘴里,好像兩人關系很好,認識了很多年一樣。
“說說理由?”
周遲還是來了點興致,腦子里則是在不斷翻找自己這些年的記憶。
白溪張了張口,好像想要講個故事,但到了最后,這位女子武夫,卻只是說道:“劍修,哪里有不驕傲的?更何況,他跟你一般大,哪里有不在意這些事情的?”
周遲看了白溪很久,然后才說道:“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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