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么一座極大的宗門里,想要往上爬,去靠近自己曾經的對手,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過徐野自己卻有自己的某些打算,至于最后石吏問起的玄照,徐野思緒也同樣其實有些復雜。
當時自己倒是反復看了幾次,但你說是不是完全沒有紕漏,只怕也說不好。
但不管是哪家宗門的余孽在生事,都不能是這祁山的玄照在生事,所以他徐野才硬著頭皮報出了張選的名字,這樁事情,張選親自參與了,他是玉京山的修士,而且當初的確是他親自出手,如果說玄照還活著,那就是打他的臉,所以不管如何,在張選那邊,玄照都只能死了。
那徐野這邊,還用說什么呢?
祁山這件事牽扯的人和事都多,他又是主要負責人,所以別的事情有問題可以,這件事是千萬不能出事的。
“即便真的是他又怎么樣?”
徐野低聲道:“反正都要殺,誰管你是誰,但你是誰都可以,反正你不能是他。”
而此刻的石吏,已經來到了寶祠宗后山的一處不起眼的洞府前,這座洞府前,已經爬滿了青藤。
石吏站在洞府前,原本那一身氣勢已經斂去,現在的他,看著再也沒有副宗主的威嚴。
“宗主……”
站在洞府前,石吏看著那些青藤,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從東洲大比開始,到現在的一切,他簡要都說了一通。
只是洞府里只有長久的安靜,沒有任何聲響傳出來。
石吏也不敢催促,只是沉默地等著,在其他修士眼里,他是高高在上的副宗主,但他自己很清楚,在這位宗主面前,他其實依舊很弱小,猶記得上次宗主閉關之前兩人見過一面,只看了宗主一眼,他便低下頭去,不敢再去看那位宗主。
宗主如今到底是什么境界?可以預見的是,大概真的已經跨過了歸真境,只不過是初入登天,還是距離云霧境也只有一線之隔了,他不清楚。
但不管如何,他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太大。
可以說寶祠宗能夠維持現在的局面,甚至說還有野心去追逐東洲第一大宗門的地位,全靠著這位宗主。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洞府里終于傳出來一道淡然的聲音,“石吏,你就是這么當宗主的嗎?”
那道聲音里沒有什么情緒,但沒有情緒,其實就是最大的情緒。
石吏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蒼白,他的境界雖高,但在寶祠宗里,并不是不能找出來第二個人來,換句話說,他的副宗主之位,還有沒有,能有多久,從來都只看這位宗主的意思。
“是我的錯。”
石吏低著頭,不讓人看到他的臉。
但實際上除去洞府里的那位之外,也沒有什么人能看到他的臉。
這里沒有外人。
“我從來不愿意聽道歉的話。”
洞府里的那道聲音頓了頓,然后輕飄飄的又如同一道青煙那么飄了出來,“既然錯了,就要彌補,這一點,蘇丘想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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