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上人在城東的一處安靜小院里暫住,此地清幽,是大湯皇帝許給他的,雖說玄機上人不見得此生還會第二次來到帝京,但這座院子除非大湯朝滅亡,不然生生世世都會屬于他。
此刻的玄機上人看著窗外的秋雨,聽著弟子收拾行李。
在帝京城已經逗留的時間不短,如今是該回家了。
白衣男人收拾好了本就不多的東西,正要說話,忽然看到小院外有一道流光墜落到院子里,便撐傘走了出去。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有些精彩,讓人很好奇。
“怎么了?”
玄機上人沒有看自己這個弟子,但從他的腳步和呼吸聲里,便已經推測到了有大事發生。
“白溪,破境了。”
白衣男人看著自家師父,有些激動地說道:“白溪才十八歲!”
早在過去數年,白溪便是實打實的年輕一代里的最強者,世間其他不知道多少年輕人,都想看看誰能將她的初榜第一頂了過去,但像是他們這樣的人,卻一直在等著白溪破境,看她是否能在另一個榜單上排到什么位置。
而如今,等到了。
十八歲的萬里境,在東洲毫無疑問是最年輕的存在,這樣的天才,一百年,都難以出一個。
玄機上人聽著這話,好似并不激動,只是從懷里拿出一本冊子,翻看之后,看了看,這才點頭道:“這百年內,白溪這個年紀成為萬里境,可以排到第一,確實了不起。”
東洲的歷史不知道有多久,歲月長河中,雖然不曾出過圣人,但不知道有過多少天才,可這一百年內,白溪完全可以說是第一天才。
白衣男人說道:“看起來師父可以換榜了。”
入了萬里境,便沒資格在初榜上了,那自然要換榜,不過白衣男人同樣很期待,新的初榜上,到底是他們在皇城里見過的那個劍修成為榜首,還是別的人。
玄機上人聽著這話,眉頭皺起,似乎有些為難。
可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道流光又墜落到了院子里,白衣男人看了一眼,雖說有些不情愿,但還是很快去院子里將新的消息取回來。
不過等到他再回來的時候,臉上的情緒很怪,有些驚愕,也有些不理解,但很快他便想明白了些什么,便有些釋然。
“師父原來真有通天手段。”
白衣男人真誠地看著玄機上人,稱贊道。
玄機上人啞然失笑,“怎么忽然拍起了為師的馬屁?”
白衣男人跪到在地,雙手將手上的玉簡遞給玄機上人,“就在剛剛,白云居那邊起了劍鳴,那位重云山的劍修周遲也破境了,若不是那夜師父為他推演道途,讓他有所得,他如何能這么快便走到了這個境界?”
要知道,周遲在東洲大比之前,還是個玉府境,他在東洲大比里來到天門境已經不容易,而后在帝京踏足了天門巔峰,更是已經讓他們很吃驚,但誰都不會想到,也不敢去想,他還沒有離開帝京,便已經踏足了萬里境。
玄機上人伸出手接過玉簡,然后站了起來,看向窗外,似乎想要看到白云居那邊的景象,他神色復雜,眼眸里的情緒更是復雜。
“師父?”
白衣男人很意外自家師父的反應。
“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