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才上山的弟子,怎么會在一位掌律的眼里?
“但重云山不是掌律的重云山。”
周遲看著西顥說道:“如果宗主和其他幾位峰主都贊同掌律的做法,哪里還會有玄意峰存在?”
西顥對此并不在意,只是說道:“他們都是錯的。”
聽著這話,周遲一時間說不出什么來,雨滴打在傘面上,卻也無法代替周遲回答,反倒是顯得更為沉默。
一件事情,本來不同的人來看,就有不同的看法,對錯這種事情,說到底,是不同人認知的體現。
“我本來已經可以用事實來說服他們,可惜,最后你卻來了。”
西顥有些感慨,在過去的時間里,玄意峰像是一棵到了時間的老樹,即將因為失去養分而枯死,而在這個過程中,西顥只需要等待,等到這棵老樹枯死那天。
而那天就應該是內門大會結束的那日。
但誰都想不到,那一日的內門大會,卻成為了玄意峰的新生。
老樹抽出了新的枝芽,于是那些曾經知曉過老樹是何等枝繁葉茂的人,便有了期待,有了這個期待,自然就沒有人會再愿意等著老樹枯死。
但西顥卻認為,老樹肯定會枯死,無法逆轉。
因為它需要的養分,太苛刻了。
西顥說道:“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么。”
周遲沉默不說話,只是看著眼前的這位掌律,不過他現在能夠明顯地感受到眼前的這位掌律,殺意已經淡化,消散了。
沒有人愿意貿然的殺一個萬里境的自家弟子,尤其是西顥這種人,想要殺了周遲,也從來不是因為個人喜惡。
“一座宗門,其實最需要的,就是你這樣的聰明人。”
西顥看著眼前的周遲,淡然道:“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隨風散去吧。”
他這話說得是之前周遲和蒼葉峰之間的不好過往,這便是求和的意思。
能讓一山掌律說出這樣的話,其實很不容易,哪怕眼前的周遲或許已經是最年輕的那位萬里境。
說完這句話,西顥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轉身便朝著湖那邊走去,腳步緩慢。
看著西顥的背影,周遲心中的那口氣,一直沒有松。
但他知道,這一次的危機已經過去了。
等到西顥的身影已經不在,周遲才轉頭看著湖面,那些雨珠落到了湖面上,不斷便有漣漪。
他的臉色有些發白,剛剛破境,其實還是有些操之過急,氣息沒有那么順理成章的破境那般順。
“其實就算只有一個人,也能改變什么的。”
他想著這句話,但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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