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厄音珠爭執科爾沁大還是玉氏大,金玉妍略輸一籌;之后又跟環常在吵究竟是玉氏大還是環心的故鄉廣西省大,找皇上做主得出結論還是玉氏輸。
金玉妍心里一直憋了一股氣,這次她可以堂堂正正、自豪地說道:“我們玉氏依附大清已久,忠心耿耿,而且土地可比你巴林部大多了。”
湄若不服氣:“你怎么知道!你拿地圖比過嗎?”
金玉妍笑道:“還需要比嗎?你們巴林部——”
她的食指和拇指捏出一個小小的縫隙:“也就這么一點吧。”
湄若氣得夠嗆,旗頭上的白水晶步搖都隨著主人微微顫動:“你們只是依附,而我們巴林部受皇上倚重,且滿蒙親若一家,嘉妃娘娘有空養狗,不如多加花點心思討好皇上,好給母族增光,妹妹告退。”
說完,她屈了屈膝蓋,逃似的跑去長春宮告狀。
富察瑯嬅下達了懲罰——富貴兒出了啟祥宮要牽繩。
“這條狗永璇和永瑆都很喜歡,以后嘉妃帶它出去都要牽繩,本宮也跟她說了,不準拿狗嚇唬你。”富察瑯嬅還額外送了些糕點給湄若以作安撫。
湄若嘴上恭敬,心里自然是不忿的。
于是,湄若侍寢時向皇上告狀:“皇上,嘉妃娘娘養的那條狗實在是……”
她絮絮叨叨說了半晌,卻發現弘歷毫無反應,撐起身子細瞧,只見他滿面倦容,睡得沉沉的,仿佛昏迷了一般。
弘歷翻了湄若幾次牌子后,又轉頭去寵幸嬿婉了。
高陽宮里,兩位蒙古嬪妃憤懣難平。在她們看來,令妃年紀也不小了,卻整日嬌柔做作地霸著皇上,實在恬不知恥。
某日路過永壽宮,聽到里面傳來嬿婉吊嗓子練習昆曲的聲音,湄若和恪貴人一起翻了個白眼,譏諷地笑起來。
“兩位妹妹這是笑什么呢?也讓本宮聽個樂呵。”阿箬緩步而來,笑吟吟地問道。
湄若與恪貴人屈膝行禮,目光交匯間,心照不宣地將阿箬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接著,湄若扭了扭脖子,嬌笑著開口:“慎妃娘娘,我們只是覺得,令妃娘娘都有一個女兒了,還這般日日練著昆曲,生怕失了皇上的寵愛似的。”
雖然時間過去很久了,但恪貴人還是有些怕阿箬,側過臉沒有搭腔。
湄若有些不滿地看了她一眼,又朝阿箬說道:“我們沒什么意思,就是覺得,令妃娘娘雖然年齡漸長,背后無人可依,但也不用這么慌吧。”
說罷,她還直勾勾地盯著阿箬,嬌聲道:“妹妹也是一片好心,還望姐姐莫要誤會。”
阿箬冷笑道:“妹妹的意思是,咱們年齡大了,而妹妹年輕貌美背后又有蒙古巴林部支撐,所以你們不慌,我們慌。”
湄若顯然就是這個意思,又開始捂著嘴笑,翹著嘴角打量阿箬的臉。
阿箬確實已有一定年紀,但她有【不需要看顏色的年輕簪花】這個道具,能讓身體狀況逐漸回退,直到回退十年。
不過,阿箬不想每天都戴這朵花,且回退速度不快,阿箬目測自己只回退了五年,所以皮膚狀況自然沒法和正值朝年的少女相比。
但她的氣質沉穩高貴,自有一股氣定神閑的風度,一雙嫵媚的上挑眼明亮如星,流轉著湄若難以企及的成熟女子魅力。
湄若端詳良久,越看越不開心。
明明背后蛐蛐慎妃時十分過癮,但慎妃本人真的站在眼前,湄若卻無法說服自己在阿箬身上獲得半分優越感。
她不懂這是為什么,只得說道:“慎妃姐姐,巴林部對大清忠心耿耿,皇上禮遇有加也是理所當然。”
阿箬嗤笑道:“巴林部啊……本宮記得阿瑪以前治水時路過一個縣,正好和巴林部差不多大。如果縣令送女兒上京選秀,說不定也能說自己背后有某某縣勢力撐腰呢。”
湄若頓時惱羞成怒,近來怎的總有人拿她的巴林部與旁的地方比大小?
她拔高了聲音:“豈能只比大小!巴林部乃是大清在蒙古的肱骨之臣,又豈是一個小小縣城能相提并論的?父王曾與嬪妾說過,只要他在一日,巴林部上下所有將士便會竭盡全力支持嬪妾在宮中的氣勢。”
阿箬秀眉輕挑,緩緩道:“既如此,那你要不要與本宮打個賭?”
恪貴人聞言,立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拉住湄若忙勸阻道:“妹妹,你可別與慎妃娘娘打賭,萬萬不可聽她的。”
湄若正在氣頭上,一把拂開她的手,說道:“我知道你箭術了得,除此之外,你還想賭些什么?”
恪貴人又補充道:“皇后娘娘有令,后宮之中不得再立生死狀比試。”
阿箬望向恪貴人,恪貴人霎時畏懼地移開了視線。
“妹妹這是哪里話,本宮怎敢與嬌滴滴的巴林部小公主打打殺殺呢?”阿箬輕笑道。
“本宮只是羨慕你們父女情深,又想知道巴林部是否真如你所說的那般忠心耿耿,想做個小測試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