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知清挑眉:“你轉性了?不是不想理這些事情嗎?”
“我還想在盛京城幫你開一個萬柳閣,讓你不那么多管閑事呢。”
“得了吧林知清,我就沒見過比我還不要臉的人,你是第一個。”嚴鷸嫌棄地丟下帕子:
“你將鎮遠侯府的人引到永清,不就是吃準了我甩不干凈那些煩心事,只能上京來找你嗎?”
“蒼天啊,我可冤死咯!”林知清做了一個夸張的表情。
嚴鷸瞪了林知清一眼:“你別來這套。”
“先前還說放我自由,女人的話吶,向來當不得真。”
林知清慢條斯理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你像是要自由的樣子嗎?都過去這么久了都沒見你跑路,我放著你這么一號人物不用,實在可惜了。”
嚴鷸動作一頓,不過頃刻間便恢復了正常。
他眉峰高挑,顴骨升高,說明他很驚訝。
林知清沒有錯過這一小細節。
她知道嚴鷸在驚訝什么。
林知清知道嚴鷸并不是想要真正的自由,他骨子里應當還是想要替鄭闊報仇的。
雖不知嚴鷸此人同鄭闊與林從戎有何交集,但能讓鄭闊這么信任,且藏了鄭闊多年的人,至少對林家是沒有惡意的。
鄭闊死了以后,嚴鷸表面不在乎,但一接到鎮遠侯府即將盯上永清的消息以后,立刻親自跑去轉移鄭闊的尸骨。
這一切細節都表明,嚴鷸在乎鄭闊,也在乎林家的事。
他當初不表態,或許只是因為不相信林知清。
想到這里,林知清開門見山:“我問你,你當初不直接跟我來盛京,是不是因為不相信我?”
“你當初那副樣子,能相信你才怪!”嚴鷸毫不避諱地翻了個白眼。
林知清一拍桌子:“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當初那副樣子,我當初什么樣子?”
嚴鷸嫌棄地看了看桌上飄起來的灰塵:
“你看著跟個骷髏精似的,我抱著都嫌硌得慌,仿佛下一刻就要入土了。”
“這樣的人還能替望舒侯報仇,我反正是不信!”
去你娘的骷髏精,林知清挽了挽袖子:
“我那叫苗條,什么骷髏精,堂姐說得沒錯,你還是個花蝴蝶呢!”
“花蝴蝶?那丫頭給我取的外號倒是好聽,對了,你學學你堂姐,她一看起來就有勁兒。”嚴鷸厚臉皮得很。
林知清算是看出來了,這嚴鷸就是愛擠對她。
于是,她絲毫不客氣地開口:“怎么,現在不是骷髏精了,值得你拖家帶口前來投奔了?”
“還是骷髏精,不過是聰明的骷髏精。”嚴鷸懶洋洋地開口。
林知清挑眉。
她其實能明白嚴鷸的意思,先前嚴鷸猶豫的原因是不相信林知清的能力。
鄭闊和嚴鷸暴露在鎮遠侯府眼前是很危險的一件事,倘若沒有萬全的把握,他們就是跑出來送死的。
嚴鷸是個懂得權衡利弊的人。
若林知清沒有能力查探林從戎以及鄭闊的事,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抽身離去。
或是確保自己的安全,或是找機會幫鄭闊報仇,但絕不可能投奔林知清。
而這一切的轉折點是,林知清有辦法讓鎮遠侯府主動提出重審林從戎的案件。
嚴鷸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愿意配合林知清的。
這是他權衡利弊后的結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