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襲擊的動作太過突然,引起了一陣喧鬧聲。
江流昀卻沒有選擇還手,若是笛人對他們下手,林家說破了天也沒理。
他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在他眼中,笛人的身影迅速放大。
正在關鍵之時,一陣裊裊的笛音再次響起。
笛人的動作一頓,仿佛有什么在他身后拖著他一樣,再不能前進半步。
隨著笛聲越來越急促,他逐漸閉上了眼睛,再次被禁錮在了原地。
江流昀的目光越過笛人,看向林知清。
林知清放下了手中的玉笛,卻沒有去看江流昀,而是看向了江云鶴。
她方才看得很清楚,笛人清醒過后,分明是在看到江云鶴時發狂的。
也就是說,笛人同江云鶴一定是有關系的!
她瞇了瞇眼睛,剛想開口,“砰”的一聲傳來。
周崇正拍了一下驚堂木:“林知清,你方才那般行徑,分明是在大鬧公堂!”
“本官從未見過如此膽大之人,居然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縱兇行惡!”
一旁的林從禮皺眉:“大人,知清只是喚醒了笛人,并未操控敵人攻擊任何人。”
“我大伯說得是,在場的人都看到了,我只是喚醒笛人和控制笛人時吹了笛子。”林知清拿起了自己的玉笛,展示了一圈:
“至于中間笛子沒響的那段時間,笛人做出任何舉動,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說到這里,她轉向江家父子,開口道:
“我倒是想問問侯爺,冤有頭債有主,為何笛人莫名其妙就想攻擊你?”
江云鶴微微皺眉,還沒有說話,周崇正便再次開口了:
“大膽!林知清,我們怎知除了笛子以外,你還有沒有其他手段?”
“若是你控制笛人襲擊鎮遠侯,賊喊捉賊,刻意做出這般姿態蒙騙我等,又該如何?”
這一次,林知清還沒開口,刑部尚書便正了正身子,開口道:
“周大人未免太過嚴苛了,若是林知清能控制笛人攻擊侯爺,何必費這么大勁做這么一場戲。”
“她直接讓笛人張口說話,指認鎮遠侯不就行了?”
“方才那笛人的種種行為,分明是同江家有什么舊事,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意罷了。”
周崇正瞇了瞇眼睛:“尚書大人說得簡單,居然連笛人有沒有恨意都能看出來。”
“我聽聞京中鑒心學盛行,你莫不是也被迷了心智不成?”
聽到這話,一旁的王淵面色不太好看。
林知清的臉色當然也不好看。
盛京城中誰人不知鑒心學乃是從她的鑒心堂中傳出來的,況且還算不上盛行。
這般說刑部尚書,無非就是暗指刑部尚書與林知清有來往。
不過,這種時候還輪不到林知清說話。
刑部尚書冷哼一聲:
“如若幫林知清說幾句話那便是被迷了心智,那周大人是被江家人迷了心智嗎?”
這話就差指著周崇正的鼻子說他和鎮遠侯府串通一氣了。
周崇正臉都黑了:
“尚書大人家中有事,我能理解你的情緒,但如今是在會審,還希望你別將情緒帶到公堂之上。”
“你!”刑部尚書心中本就因李錦之之事氣悶,如今被嗆聲,更加氣悶了。
“咳!”眼見這二人越來越不像話,王淵輕咳一聲:
“周大人,尚書大人,這里是大理寺,不是菜場口。”
“我等來此是審案的,你們這般模樣,可有半點兒朝廷命官的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