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陽,剛才夠狠的。”
很快,幾個人就上了卡車。
在杜家村的人追出生產隊的時候,卡車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出現在了去公社的大路上。
看著林陽沉著臉,陳大牛開始發煙。
車廂里擠著三個人。
除了開車的林陽,還有陳大牛和趙輝兩個人。
“別說,剛才林哥掄棍子的時候,我的褲襠都一緊。”
接過煙的趙輝調侃道。
“輝哥,你混了這么多年,還怕這個?”
陳大牛說著,悠哉游哉地點了根煙:“剛才我帶著幾個兄弟把杜秀秀家的玻璃都給弄碎了,我們跑路之前聽見杜秀秀的老爹在那里罵娘呢,估摸著是平時招惹的人多了,問候了十幾個人的名字。”
“咱們明天該干什么干什么,就當做什么事兒都沒發生。”
“估摸著杜家的人,明天得來鬧事。”
林陽抽著煙,看著前面照亮的方向,縣城的建筑已經依稀可見了:“趙輝,給這幾個哥們個囑咐一下,嘴嚴一點,等會每個人給發五塊錢的辛苦費。”
“放心,我的人靠譜。”
聽著林陽這么大方,每個人給5塊錢的辛苦費,和他們擺地攤一星期都差不多了,連忙拍著胸口保證。
“行,下車吧,辛苦了。”
“過幾天我進城的時候喊你喝酒。”
等趙輝幾個人下了車之后,林陽這才開著車到了公社。
為了不讓娘懷疑,兩人在車里面窩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兩人才回了紅山村生產隊。
“小陽,要是杜家的人來鬧事,記得喊我。”
“先補覺。”
陳大牛打著哈欠,就回了家。
“小陽,你二叔咋樣了?”
林陽若無其事地提著飯盒進了院子,聽到動靜的張桂英出了門,雙手上還有面,看著是正在做飯:“等會小花騎著自行車和我去衛生院給你二叔送飯,大夫說還要在衛生所待幾天。”
“娘,沒事,等會一起吧。”
“我正好去找書記。”
林陽支吾了一聲。
昨晚上在杜家村那么一鬧,估摸著杜家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雖說沒有直接的證據,不過杜家的人也不是傻子,肯定會找茬。
如果半路上遇到了杜家的人,林陽開著卡車,他們想追也追不上。
“行,那先吃飯。”
“等會你見了書記好好說道說道,還沒有王法了。”
張桂英越想越生氣。
兩家雖然之前鬧得不愉快,但這畢竟是自家人之間的事情,這一次杜秀秀一家子放火燒房子,林勇差點被砸死,張桂英自然對杜家的人沒啥好感。
一家三口在家里吃了飯。
張桂英和林小花正在收拾碗筷,林陽剛提著飯盒準備出門,就聽到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馬叔,咋了?”
看著馬福明著急忙慌地進了門:“是不是嬸子咋了?”
“你嬸子能吃能喝的,能有啥事兒。”
“公社的文書來了,說書記喊你們和林勇去公社一趟,馬上就去。”
馬福明皺著眉說道。
“馬隊長,咋了這是?”
聽著公社來了人,張桂英迅速出了門,隱隱間已經猜到了一些。
“杜秀秀在公社鬧,聽說還抬著她堂弟杜小龍,杜家村生產隊的隊長也來了。”
“要離婚。”
“你們先去,要是有啥問題找個人來喊我,我也去。”
馬福明說道。
“杜家這些天殺的,干出這種事情來,還有臉去公社倒打一耙。”
張桂英氣呼呼地脫下了圍裙:“小花,趕緊的,咱們去公社一趟。要是讓他們把你二叔給圍住,難保你二叔不會出什么岔子。”
“馬叔,那我們先去。”
聽到杜家的人鬧到書記那里,林陽確實沒想到。
他本來以為杜家的人會直接到紅山村生產隊鬧事的,沒想到還有些腦子,知道去公社倒打一耙。
不過林陽絲毫不慌。
昨晚的事兒沒啥證據,早上去衛生所的時候還給林勇囑咐了一聲別說漏嘴。
這年頭也沒啥攝像頭。
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昨晚上林陽也在衛生所給林勇陪護,就睡在了車里,誰能把他怎么樣。
林陽很快開著車,帶著張桂英和林小花就出了門。
約莫二十分鐘左右,卡車剛剛到公社的院子門口停下,里面烏央烏央的二十多號人就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把卡車圍得嚴嚴實實的。
帶頭的正是杜小龍的爹,也是潘家公社杜家村生產隊的隊長杜牛娃:“林陽,你特么的癟犢子玩意,你給老子滾下來,小龍的腿被你打斷了,今天這事兒就算是縣長來了,你也得給我一個交代!”
“杜隊長,你兒子的狗腿斷了,關老子屁事啊。”
林陽淡定地開門,跳下車,順手拿著自己的步槍,咔咔上了膛,舉了起來:“怎么著?這是要準備給我扣個帽子?既然縣長來了你們都要扣帽子,那趁著縣長沒來,老子先一槍撂翻了你們這幫狗日的,行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