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些熙熙攘攘的腳步聲,稀稀拉拉的說話聲,以及用錘子敲打木板的聲音,通通是煙霧彈。
包括在門外敲門的駱雪然,也是他們幻化出來騙吳秋秋的。
然而吳秋秋發現的時候,卻已經晚了一步。
她已經從五心朝天的姿勢退了出來,雙眼也睜開,正開始正常的呼氣。
并且因為雙腿的麻木,她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擺出那個姿勢了。
靠!
好歹毒,好狡猾的東西啊。
竟然這樣都能被他們模仿出來。
吳秋秋有些咬牙切齒,當真是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一向很自信的她居然在陰溝里翻船了。
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發現此刻自己還是站在靈堂里面。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也就意味著還沒有到四更天。
白色的挽聯隨著陰風震動,五口棺材靜悄悄地擺在面前。
上面的遺像像是在無聲嘲笑著她的愚蠢。
也在告誡著她,這一切不可能那么輕易地結束。
她后退一步,棺材便震動了起來。
靈堂的門在這一刻又一次關上了。
棺材被頂開了一個細小的縫兒,從里面流出一些殷紅的鮮血。
“嘿嘿嘿嘿嘿嘿,這下你躲不掉了吧?”
棺材縫里傳出陰冷的笑,以及某種轉動的物體。
吳秋秋瞇起眼睛看了一下,發現那紅紅的兩個東西是一對眼珠子!
它們爬滿了紅血絲,就從那個縫隙之中,貼在那里,直勾勾地窺視著吳秋秋。
一股陰寒的氣息從腳底躥上了身體,直沖天靈蓋。
緊接著其他的四口棺材也迅速被頂開了一條縫兒。
幾對布滿紅血絲眼珠子也在看著她。
這一次仿佛她已經無處可逃
“吱呀......”
“砰!”
先是長長的一聲棺材蓋子被推開的聲音。
接著砰的一下,它掉到了地上。
里面的人坐了起來,第一個便是穿著紅色壽衣的老頭子。
緊接著他旁邊的老太太也跟著坐了起來。
二人脖頸先是咔咔咔的扭轉了幾下,然后便盯著吳秋秋:“小妮子,你以為你逃得了嗎?”
說話的老頭子咧開他的一嘴爛牙。
早就被煙熏得黃黃的,參差不齊斷了好多,看上去格外的惡心。
“老頭子,別跟她廢話,殺了她,讓她下來給我們做童子童女,伺候我們一家子,嘿嘿嘿。”
兩個老鬼緩緩地從棺材里爬了起來,他們的目光貪婪又陰森地落在吳秋秋的身上。
另外一口棺材里也傳出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女的鼓著一雙爬滿血絲的眼睛坐起來。
“我不能生了,你再幫我相公生孩子吧,你要幫他開枝散葉,當我的相公的小妾好不好?”
女人的雙眼滿是希冀。
說完,卻又急促咳嗽了起來。
她似乎真的在希望吳秋秋做她相公的小妾。
她快死了,所以急需要為相公納一房續弦。
這在古代是每一個女子應有的賢良淑德。
也是一個當家主母應該有的氣度。
尤其是當她們自己無法為丈夫生更多的孩子,并且自己的身體已經快要不行的時候,更要在自己死之前,幫丈夫娶一房續弦,開枝散葉。
每個女子出嫁前都要經過這樣的教育。
她們很可憐,同時也很可恨。
在封建愚昧的教育之下,她們被裹住了雙腳,像一棵原本茁壯成長的小樹被修剪掉了枝椏,在各種綁架束縛的目光中活下來。
終其一生,都是為了別人而活。
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她們被裹住的又何止是一雙雙腳,還有她們的思想,她們的靈魂,永遠的被裹住,永遠的被釘死,哪怕死了也是如此。
吳秋秋看到,那女子身上慘白的衣服早就被咳出來鮮血打濕。
衣物下面映出她身體的輪廓。
那是一圈一圈的褐色的裹尸布。
又何嘗不是束縛住她靈魂的繩索呢?
而在這樣的欺壓之下,她們從一個個受害者又變成了一個個加害者。
雙手沾滿了其他女人的血腥。
此時她便直勾勾地看著吳秋秋,希望能代替她為自己的丈夫開枝散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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