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鳶端著水盆從屋中出來。
她得先確認祁晟是否有意識,之后再嘗試一下,看能不能把他給刺激醒。
現下,她得先嘗試做竹床。
她倒了水,問何老婆子:“老太太,后山坡菜地旁的那片竹林是誰家的?”
何老婆子暼了她一眼,問:“你要做甚?”
陸鳶:“我想砍幾根竹子回來,做張竹床。”
何老婆子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語氣甚是懷疑:“你會做?”
陸鳶如實回答:“不會,但可以嘗試一下。”
復雜的,她肯定做不來,但她可以做簡易的竹床。
老太太頓時皺眉道:“瞎折騰什么,想要睡床,那還不簡單。”
陸鳶聞言,眼神倏然一亮。
何老婆子繼而道:“倆孩子跟我一個屋,你跟晟哥兒一個屋不就成了?”
陸鳶:……
那她還是折騰吧。
她笑得有點勉強,說:“雖我是個寡婦,但都沒辦過儀式,就這么睡一個屋,名不正言不順的,對我名聲不好。”
何老婆子琢磨了一下:“確實是這么一回事,得名正言順,將來有了孩子,旁人也挑不出什么錯。我得空閑就去找人翻個黃道吉日,再買一只公雞與你拜堂。”
這話可驚著陸鳶了,但轉念一想,反正只要不圓房,只應付地和公雞拜堂,也行。
她看到何老婆子思索的神色,都能猜得出來似乎已經在琢磨成婚該準備什么物件了。
陸鳶打斷了何老婆子的琢磨,再次問:“山坡上的竹子可以砍嗎?”
老太太回過神,沒好氣道:“那些竹子都是咱們整個圍山村的,村子里的人都可以砍,你去砍的時候,要是別人問起,就說我讓你砍的。”
有了何老婆子的話,陸鳶就放心地拿著柴刀出了門。
到了小竹林,她也不急著砍竹子,而是找了一下,看看有沒有竹筍。
嶺南盛產麻竹筍,七八月份,正是麻竹筍生長的旺季。
這一找一個準,小竹林里到處都是。
她不由納悶,這里的人都不吃竹筍的嗎?
陸鳶挖了幾個大竹筍堆在一塊,等著一會拿背簍背回去。
挖了竹筍,她才挑了一根碗口粗的竹子來砍。
砍倒后,再劈了多余的枝葉。
她攏共砍了三根竹子,陸鳶都已經累得直不起腰了。
竹子一長根不好拖回家,得有鋸子鋸斷才能帶回去。
她歇了一會,回家問何老婆子:“老太太,咱們家有鋸子嗎?”
何老婆子又念了句:“凈瞎折騰。”
放下手中的東西,起身出了門,沒一會兒就拿了一個鋸子回來。
“這是借人家大山媳婦的,你可別給我弄壞了。”
陸鳶連忙點頭。
眼瞅晌午了,也該是時候做飯了。她先去把竹筍背回來,等吃完中食,確定好竹床樣式后再去鋸竹子。
陸鳶把竹筍背回來,何老婆子看了眼,嫌棄道:“這麻竹筍又苦又澀,你弄這么多回來作甚?”
陸鳶還真不知道沒處理過的麻竹筍是苦澀的。她沒吃過野生的麻竹筍,到市場買的筍子,都是人家已經處理好了的。
可既然商家都能有辦法去掉竹筍的苦澀,那么她也能想辦法處理。
陸鳶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應:“我想曬成筍干,興許能去掉苦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