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夫看向陸鳶,問:“是在什么情況下紅的臉?”
陸鳶:“一次是他溺了,我第一回給他換褲子,換墊子的時候,另一次也是,不過那回不是我清理的。”
吳大夫聞言,扭頭詫異地看向床上的人。
平時不臉紅,而是在特殊的情況下臉紅,不管是不是湊巧,都是有望蘇醒的可能。
陸鳶繼續引導道:“大夫,如果他留有意識,是不是代表著我們說的話,他也都能聽得到?”
吳大夫點了點頭:“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陸鳶:“那我們經常與他說一些話,是不是也有可能把他喚醒?”
吳大夫遲疑了一下,應:“這點,老朽也不敢保證,但確實可以通過與他多說話,刺激他的求生意志。”
何老婆子聞言,眼底浮現了希望。
陸鳶又問:“大夫,我怕祁晟躺太久,手臂和腿腳上的肉會萎縮了,有沒有什么法子,能讓減緩萎縮嗎?”
吳大夫:“每天給他捏捏手臂和腿腳,隔三岔五用熱毛巾多敷一敷。”
有了吳大夫的話,陸鳶也有了能名正言順出入祁晟屋子的理由。
如此也就能在單獨相處時,隨機應變的想一些法子來刺激他。
看過病患后,吳大夫沒有開藥,而是讓何老婆子再用少許參須煮點參湯給祁晟喝。
還得繼續用人參,也不怪何老婆子把家當全變賣了。
吳大夫走時,陸鳶看見何老婆子給了兩小串銅板藥童。
那銅板應該就是她昨天串好的那些。
兩串銅板便是二十文,這出診費用還真不低。
何老婆子把人送走后,就進屋子與孫兒說話了,許久才從屋子出來。
等她出來,陸鳶道:“以后我每日都去給祁晟按一按。”
何老婆子興致不高,只點了點頭,轉身回了屋。
吃著中食,陸鳶與何老婆子說:“天這么熱,要不把祁晟的頭發剪短了?”
何老婆子立馬就黑了臉:“身體發膚,豈能說剪就剪的?!”
何老婆子黑臉,兩個孩子被嚇得縮了縮脖子。
陸鳶卻不怕,繼續道:“可天這么熱,總悶著腦袋,祁晟也會熱。而且洗了也難干,長期容易長虱子。”
“頭發可以再長,也總好過躺著的人受罪。”
何老婆子神色微動,陸鳶繼而道:“如今都這情況了,自然是如何舒適如何來。頭發短了,我隔兩三天就給他沐發,干得快,也不容易著涼,更能清清爽爽的。”
何老婆子認真琢磨起了蘇氏的話。
猶豫了許久后,一咬牙,道:“總歸又不出去,剪吧。”
陸鳶笑了笑,應:“那一會我去拿剪子。”
古人看重頭發,平日也只做簡單修剪,她給祁晟剪個板寸,也不知能不能刺激到他。
陸鳶一吃完,立馬去拿了小筐里的剪子進屋。
何老婆子提醒:“你悠著點,別剪到肉了。”
她瞧著也難受,索性也不跟著進去了,眼不見為凈。
陸鳶入了屋,把剪子放到祁晟耳邊,一開一合,故意弄出了清脆的咔嚓聲。
繼而趴在祁晟耳邊,陰森森的說:“我給你剪發,剪成和尚樣式,你覺得如何?”
意識清醒的祁晟,聽見了剪子的聲音,還有那故作陰險的聲音。
雖不解她為何要弄出聲響,還用這種古怪的聲音,語氣與他說話,但他聽著,也不覺得難受。
他如今都這樣了,且身子都被她一個婦人不遺巨細地瞧完了,豈還會在意頭發?
再者,剪了也正好,日日癢得難受,想是許久才沐發一次所致。
有時癢得難受,他都懷疑是不是長了虱子。
如今若是剃成了光頭,也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