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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盛香樓甚至沒顧得上分錢。
天剛蒙蒙亮,就有鹽商韓家的管家登門,來請盛香樓下個月去他家院子辦宴。
看著堵在后門口的一箱銀子,開門的幫工揉了揉眼,還以為自己昨夜銀子看多了,現在還在發大夢。
“五百兩銀子只是定銀,我們家老爺說了,三千兩五千兩,由得羅東家開價。”
“這、這事兒得我們東家做主。”
這位韓家的還沒打發走,另一邊四品任上致仕的孫老爺也讓人抬著銀子來了。
“我家老爺七月初九要辦八十大壽,家中不是豪奢人家,只求用心便好,三百兩是定銀,還要多少,請羅東家開價。”
“今日盛香樓的八仙桌且訂一張,就做三頭宴,這是一百兩銀子。”還有一大親自來訂桌的有名紈绔子。
看著那一百兩的銀票,幫工眼睛都不會轉了。
“我家、我家三頭宴最貴是三十兩……”
“三十兩哪能顯出你們盛香樓的身價?又哪能顯出我的本事來?且給我好好辦著。”
將銀票扔在幫工懷里,這紈绔轉身就走,被值夜的孟大鏟好懸給攔住了。
羅守嫻連練功都顧不上,匆匆忙忙趕到自家酒樓的后門,就看見連送肉的劉掌柜都被擋在了外面送不進肉去。
“各位!各位,盛香樓是酒樓,總得顧著自家生意,這樣,一個月我家只接一次出去辦宴……漲價是不漲價的,宋少爺,三十兩銀子的三頭宴就是三十兩銀子。”
等她將人都打發了個差不多,已經要到了盛香樓要開門迎客的時候。
照例拜過了“盛世有香”的匾額,羅守嫻一抬手:
“開門迎客。”
孟三勺拿下一塊門板,又想放回去了。
“東家!人太多了!”
盛名廣傳,客似云來……“金鱗宴”上金鱗浮水的盛景傳遍江淮,盛香樓門前每日都有人排著長隊。
維揚城里甚至有幫閑每天蹲在盛香樓門口幫人排號。
偌大維揚城,酒樓食肆無數,說起最好的酒樓,人人都要說一嘴“盛香樓”。
清明剛過,瓊花一叢叢地開了開成了花球,被雨水滋養過,越發嬌嫩。
兩輛馬車自南門入了維揚城。
“庭暉,咱們先回家去?”
“娘,咱們先去看看盛香樓吧。”
年輕的男人抬起手,看向車外的喧囂熱鬧。
這是許久未見過的維揚。
還有自父祖輩傳下來的盛香樓。
扶住車簾的手指上滿是陳舊傷痕,似是受過無數刀割火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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