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皇家護衛副統領王坤忙躬身笑道:“娘娘息怒,屬下確實接到了皇命,今日是平陽侯生辰,皇上念及平陽侯為邊地將士們送冬衣的義舉,特恩準平陽侯的女兒今日出宮回家省親。”
婉嬪登時怒極:“那你們還磨蹭什么,若是再不讓開,本宮便告到皇上那里去,爾等吃不了兜著走!”
王統領頗有些為難低聲道:“娘娘息怒,只是皇上有令……”
“混賬東西!本宮是鄭家的女兒,皇上有令讓本宮出宮,你個狗奴才還敢攔著本宮,想死了不成?”
王統領忙跪了下來,還要說什么,不遠處卻走來一行人,簇擁著一輛馬車朝著這邊行來。
馬車的簾子緩緩掀了起來,露出了純貴妃那張明艷傲嬌的臉。
婉嬪頓時倒抽了一口氣,只覺得頭皮都有些麻酥酥的。
她下意識倒是低了頭沖純貴妃躬身不自在的福了福。
純貴妃唇角勾起一抹嘲諷,隨即慵懶的靠在馬車的車窗邊,單手扶著下巴,高聲笑道:“是啊,今兒是父親的生辰,本宮這個做女兒的怎么能不去湊湊熱鬧呢?”
婉嬪頓時臉色劇變,抬起頭看向了純貴妃,又看了看一邊跪著的王統領。
鄭如兒揮了揮手,玉嬤嬤下了馬車捧著皇帝的令牌送到了王統領面前。
王統領頓時松了口氣,小心查看了一下,忙躬身送回到了玉嬤嬤的手中。
玉嬤嬤端著令牌經過婉嬪的身邊,冷嗤了一聲道:“一個鄭家的庶女罷了,鄭家的嫡女才是鄭家真正的金枝玉葉呢!”
“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來充作鄭家女的!”
“你……”婉嬪登時紅了眼眶。
她在宮里頭被鄭如兒欺負,漣漪宮都被搬空了,她如今日常用的東西都沒有。
內務府給各宮的東西都是有定制的,總不能讓她在宮里頭到處乞討吧?
如今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找爹爹和娘親好好告一狀,讓爹爹想想辦法,一來送東西給她。
二來能不能治一治鄭如兒那個賤人?
不想此番竟是連宮城都出不去,是啊,過去的三年正是她婉嬪最得意的時刻。
娘親抬了正室,弟弟變成少將軍,自己也用三年時間做了嬪位。
原本以為順風順水走下去,可誰能想到那個宮女出身的賤婢竟然將冷宮里的這個鬼放了出來。
她該怎么辦?她到底還怎么辦啊?
她此時有些后悔進宮了,若是三年前依著她的身份,定能嫁給世家大族做正妻的。
可她就是不甘心,她從小就要和鄭如兒比。
爹爹的疼寵,她要搶過來。
鄭如兒的吃穿用度,她也要有。
鄭如兒做了宮中貴妃,壓了她一個頭,她不服,死也不服!
她也要進宮做寵妃,為此還和娘親吵了一架,可娘親疼她,架不住她的軟磨硬泡。
如今事情越來越失控了。
婉嬪死死攥著拳,銳利的護甲將掌心都刺破了,滲出血來。
玉嬤嬤恭恭敬敬將令牌送回到純貴妃的手中,純貴妃勾著令牌的緞帶沖婉嬪晃了晃笑道:“鄭家女兒只有一個,那就是本宮,你……”
鄭如兒的唇角微翹,笑得風華端麗,冷冷看著面前的婉嬪:“你只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罷了。”
“呵!本宮懶得同你多費口舌,本宮先回家替你瞧瞧你的爹娘去,本宮還準備了一份兒大禮要送給他們呢?”
純貴妃的馬車擦著婉嬪的面門駛出了宮門。
塵土飛揚,婉嬪打扮精致的妝容蒙了一層灰。
她死死盯著純貴妃的馬車,眼眸紅得像血。
“鄭如兒,本宮要你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