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乾月,”牧流螢直呼其名,“我當真是可憐你。”
此時此地,可憐這個詞從牧流螢的嘴巴里說出來,竟是帶著萬分的高貴清雅。
蕭乾月的臉色微微變了幾分,不禁咬著牙死死盯著眼前的螻蟻。
“呵!一個螻蟻罷了,本宮倒是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
牧流螢淡淡笑道:“此言差矣,我爹娘給我取了一個特別好聽的名字。”
“夏天漫山遍野的螢火蟲,雖然輕微如螻蟻,可每一只螢火蟲都會發光,都很美麗。”
她微微揚起下巴,看向蕭乾月的視線多了幾分輕視。
“你不就是依靠長公主的身份,就可以為所欲為,除去你身上的那一層皮你還剩下什么?”
“凌風即便是看不上我,也根本不會和你有半分的交集,你無德無才全憑你身上的一張皮撐著,沒有你身上的皮,你什么都不是。”
“閉嘴!”蕭乾月覺得事情有些脫離她自己的掌控,沒想到一向謹小慎微唯唯諾諾的沈家少夫人竟是這般伶牙俐齒。
身后的牢頭咳嗽了一聲,低聲勸慰道:“殿下,時辰不早了。”
蕭乾月看死死盯著面前的牧流螢咬著牙道:“呵呵,牧流螢你哪怕再怎么伶牙俐齒,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種都快完了。”
蕭乾月冷冷笑道:“如今寧妃失寵,沈家人被猜忌,沈凌風一個毫無根基的武將想要飛黃騰達還不得投靠本宮。”
她緩緩湊到了牧流螢的耳邊低聲冷笑:“你死后本宮會砍下你的頭,用你的頭顱做成酒器,本宮讓你親眼瞧瞧沈凌風是如何承歡公主府的榻上的?”
“你無恥,凌風一定會殺了你!”牧流螢睚眥盡裂,朝著蕭乾撞了過來。
卻被蕭乾月身后跟著的護衛擋下,即便如此這個沖撞的動作依然惹惱了蕭乾月。
蕭乾月拔出了匕首,朝著牧流螢的小腹處狠狠戳了一刀。
牧流螢一陣悶哼捂著肚子緩緩倒了下去。
蕭乾月打了個手勢,兩個玄衣人上前一步用繩子緊緊勒住了牧流螢的脖子。
牧流螢拼命的掙扎了起來,可在絕對力量面前任何的掙扎看起來都毫無用處。
蕭乾月冷冷看著在地上拼命掙扎的牧流螢,眼神里蘊含著萬分的憎惡。
就像是走在路邊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蟲子,惡心,輕蔑,冷漠。
蕭乾月緩緩抬起腳狠狠踩在了牧流螢的小腹處,咬著牙冷笑道:“這世間規則都由本宮等權貴指定,你生生世世都是本宮踩在腳底的泥。”
蕭乾月說罷,踩著牧流螢小腹的腳來來回回擰了擰。
森冷的牢獄里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隨即慘叫聲漸漸若了下去,四周重新陷入一片死寂中。
榕寧猛然間驚醒,激烈的風雨拍打著窗欞,她大汗淋漓的坐起身。
她口渴的要命,顫顫巍巍下了床給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卻手抖的拿不住杯盞。
屋子里連個燈都沒有,她死死盯著黑漆漆的夜色,外面來來回回巡邏的士兵像是暗夜里的鬼影。
最可怕的,最不想看到的局面終于來了。
她雖然孩子沒了,可她依然是大齊御封的寧妃。
不可能因為孩子夭折,她卻被遷怒到此種地步,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對她更加不利的事情。
蕭家,陳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