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豐十二年,酉時。
京都發生了地動之災,宮城震動,好在景豐帝繼位后,對各宮進行了修繕。
宮城里除了幾個小太監和小宮女受傷之外,各宮的主子們俱是平安無事。
陳太后也回了宮,畢竟比起宮城的安全,郊外的那些年久的古寺委實安全隱患太大了些。
景豐帝蕭澤臉色陰沉,自己的小公主夭折不久,又爆發了地震,難不成是天降異象,要懲罰自己嗎?
他已經讓欽天監的官員夜觀天象,自己也準備去天壇祭祀平息民怨。
祭祀必然要帶后宮嬪妃,便是被圈禁的純貴妃也被從昭陽宮放了出來。
純貴妃乘著步輦朝著養心殿行去,一路上臉色鐵青,便是身邊服侍的玉嬤嬤這幾天都不敢在主子面前多說話。
整個昭陽宮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所有人都是謹言慎行。
純貴妃下了步輦,婉妃和其他的宮嬪已經到了養心殿門口,還沒有來得及進去。
一邊的梅妃也病懨懨的從步輦上走了下來,梅妃自從參加了皇莊圣上的生辰宴后,回來一直病著,一概不見外客。
純貴妃冷冷掃了她一眼,呵,當真是會明哲保身。
當初榕寧與她關系甚好,福卿小公主的吃穿用度榕寧也是極其上心。
如今榕寧出了事兒,其他宮嬪像是躲瘟疫一樣躲著,唯獨梅妃不能躲。
鄭如兒不求梅妃能仗義執言,只求她將那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她,她好做出判斷撈人出來。
可梅妃竟是躲著她,病?心病吧?
梅妃走到純貴妃面前,躬身行禮。
鄭如兒是貴妃,她得見禮。
鄭如兒淡淡笑道:“呵,姐姐折殺本宮嗎?姐姐好歹也是潛邸出來的老人了,你這一拜,本宮承受不起!”
梅妃瞬間臉色發白,嘴唇動了動,還是沒說什么緩緩退后,就像是巫山煙雨間的一抹背景。
婉妃等人走了過來同純貴妃見禮,純貴妃冷冷盯著婉妃突然說道:“本宮身子最近不爽利,聽聞你將周玉留在盤龍寺,還斷了他一條腿,本宮即刻起派人將他接回來。”
婉妃眸色一閃捂著唇嘻嘻笑道:“喲!貴妃娘娘說得哪里話。”
“當初周玉在盤龍寺幫本宮找藥不慎衰落懸崖,此番怕是不能動了呢!”
她佯裝可惜嘆了口氣道:“也是啊,如果當初周玉沒有摔斷腿,能盡快趕到寧妃姐姐的身邊,怕是那小公主也不至于……”
“哎呀!”婉妃笑著捂著唇,“妹妹天真率直,是不是又說錯話啦?罪過!罪……”
啪!
婉妃還沒有來得及將風涼話說完,突然臉頰上被狠狠掌摑了過來。
純貴妃這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婉妃沒料到純貴妃還是這么囂張。
寧妃和純貴妃在后宮所向披靡,如今寧妃鎩羽,純貴妃孤掌難鳴,沒想到還能這么霸道。
她眼神一爍咬著牙死死盯著純貴妃,幾乎湊到純貴妃面前耳語道:“鄭如兒,別囂張太久,下一個就是你!你死定了!”
純貴妃冷冷看著她道:“本宮死不死無所謂,本宮現在就能要你的狗命,你信不信?”
婉妃頓時心頭微微一跳,面前這個賤人就是個瘋子。
遲早會一個個收拾過去,她等著這個賤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