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議論似乎頓住片刻,旋即又化作嘆息。
“天下這么大,紅袍軍要管的事那么多,那有可能面面俱到,咱這種小地方,能活著已算不錯,你們瞧,如今咱不是沒了那么多苛捐雜稅嗎?”
趙寒川的手指在桌下慢慢攥緊。
他抬眼看了看說話的兩個老漢,記下了他們的相貌。
三天后,趙寒川已經摸清了張世榮的底細。
此人四十有五,與昔日大明彰德知府是連襟關系,手下養著五十多個打手,強占良田上千畝,逼死的人命不下十條。
更令人發指的是,他欺負的百姓人家,劫掠女子,每年都要強納兩三房小妾,之后便轉賣給青樓。
“大人,我們如今也已經開始打探,目前在此地,張世榮可以算得是最大的惡霸,光是他周邊匯聚的一批打手和跟隨作威作福的里甲,便有足足二十多人。”
“證據確鑿,咱何時動手?”
隨行的士兵開口。
是的,趙寒川不光是自己暗中調查,跟隨的數十名紅袍軍將士幾乎被他一股腦的像撒網一樣散出去。
彼時趙寒川展開一張名單,上面已經寫滿了二十多個名字.,全是張世榮的爪牙和幫兇。
“再等等,等他自己跳出來。”
他聲音冰冷,指尖在桌案上敲打著,心中思索。
昔日里長常說,除惡務盡,里長最初敲打縉紳世家的時候,派遣出去的青石子總長等人,都喜歡謀定而后動,一次將整個作惡名單全部調查清楚,沒有遺漏,再真正動手。
上次也是如此,漏掉了幾個漏網之魚,這才導致此地仍有欺壓百姓之人。
機會很快就來了。
五天后,正是張世榮五十大壽,整個莊子張燈結彩,知府都派人送來了賀禮。
趙寒川得到線報,張世榮要在壽宴上當眾納老劉家的閨女。
那天傍晚,張家大院里觥籌交錯,酒過三巡。
張世榮滿面紅光,拍手叫道。
“帶上來!讓諸位看看老夫的妾室!”
兩個壯漢拖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女進入大堂。
少女滿臉淚痕,嘴角帶血,顯然已經掙扎過。
滿堂賓客哄笑叫好,有人甚至開始下注賭這丫頭能撐幾天。
“小娘子,老老實實,你能過幾天好日子,若是不老實,想想你爹......”
張世榮冷笑著伸手去扯少女的手臂。
就在這時,大門被猛地踹開。
“紅袍軍啟蒙師趙寒川,奉紅袍軍之主魏里長之命,肅清地方惡霸!”
一聲厲喝如驚雷炸響。
二十名紅袍軍士如狼似虎地沖了進來,雪亮的刀光映照著滿堂驚愕的面孔。
趙寒川大步走入,手中高舉那卷紅袍語錄。
張世榮的酒頓時醒了一半,他強作鎮定。
“誤會,誤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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