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叔,給!”
李三舀了滿滿一勺稠粥,扣進碗里。
“今兒加了新磨的豆面,香著呢!”
紅袍軍選定東昌府做為試點,也是要一個縣一個縣的推過去的,徐白海排在隊伍最末尾,也端著一個缺了口的舊瓷碗,只笑著看向這一幕。
現在第一個縣推開了集體生產,其他縣也就有了經驗,算是能有摸著過河的石頭了。
端著一碗粥蹲在路邊的時候,徐白海疼的齜牙咧嘴,低頭看,赫然是草鞋磨破了皮肉。
這些天他會走到每一個縣,每一個村鎮去教導這些百姓,去告訴他們什么叫做集體生產。
鞋子磨破了許多雙,如今草鞋又磨斷了繩子。
但徐白海卻笑了。
至少是值的。
他隨意將草鞋上的繩索系起來,大口吞咽著野菜濃粥。
有什么不值呢?
他愈發期待看到里長所說的那個世道,那個屹立于當世,再不會北異族打彎脊梁的世道!
不遠處,幾個孩童嬉笑著跑過,手里捏著新蒸的雜面饃,邊跑邊背紅袍軍的童謠。
“魏里長,心向民,紅袍軍,救窮人!”
“地主哭,百姓笑,大鍋飯,吃得飽!”
但紅袍軍隨行的監察部,也沒有停下,在集體生產的思想大肆展開之后,一場難以想象的鐵血督察體系也悍然鋪開。
陽谷縣。
曬谷場上搭起了高臺,臺下黑壓壓擠滿了人。
臺上跪著三個人,一個是陽谷縣昔日百姓公選出來的小吏,私藏了三百石糧食。
一個是民部的糧吏,偷偷給自己家多分了半斗米。
還有一個,是昔日的地主,暗中唆使家丁偷了一輛牛車,車子丟了,牛自己悄悄吃了。
徐白海站在臺側,面色冷峻。
他今日沒穿書生袍,而是一身紅袍軍制式的衣衫,腰間配著一把窄刃長刀。
草鞋上還殘留著血漬。
“諸位鄉親!”
監察部的黑臉漢子高聲宣讀罪狀。
“此三人,一貪公糧,兩謀私利,按新政令,皆可殺!”
臺下瞬間炸開了鍋。
百姓們交頭接耳,有人興奮,有人畏懼,還有人低聲嘀咕。
“真殺啊?”
徐白海緩步上前,目光掃過臺下每一張臉。
這個讀書人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
“紅袍軍的規矩,百姓必須和平,無人可高高在上。”
“若民部官員謀私,便殺民部官員。”
“若豪紳欺民,便殺豪紳。”
“若有人到蠱惑鄉親,亦可殺!”
許多百姓難以置信的抬頭,盯著這位總是溫和說話的讀書人。
他頓了頓,眼神冷得像冰。
“無例外。”
話音未落,刀已出鞘。
第一刀,砍向那公選的小吏。
那小吏面色蒼白,但依舊咬著牙。
或許紅袍軍只是想要用自己來給這些百姓立一個規矩,但絕對不會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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