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淵塵之中的云澈確認殿九知真的離去之后,終于長舒口氣,這一次霧皇的出現太過冒險,但卻他又是須臾之間能夠想到的最好方法,盡管過程驚險,但最終的結果總是好的。
“爾等記住今日本皇所說的話,一切都要為自己考慮。對本皇來說,即便深淵時間輪崩潰,亦無法影響本皇的存在,但你們不同,你們沒有這個能力超脫法則的束縛,本皇不忍看著深淵子民埋葬此世。”
隨著霧皇最后的話語落下,漫天的淵塵全部消散,連帶著受傷的夏傾月一同消失。
織夢神國眾人仍舊沉浸在幻夢之中,無法自拔,沒有人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是真的,直到夢空蟬飄然落下,各個夢殿之主才反應過來,籠罩在織夢神國上空的陰云真的散去了。
云澈沒有離去,而是帶著受傷的夏傾月來到了他曾經的神子殿之中,這里是專屬于他的地盤,沒有人會來打擾,也是現如今最好的選擇,能夠為夏傾月療傷。
“傾月,感覺怎么樣,不要勉強自己,下一次我不許你這樣!”云澈的言語中有著責怪,但更多的是擔憂,他身上的光明玄力完全覆蓋在了夏傾月身上,還有大道浮屠訣衍生的大荒神力同時滋養著夏傾月。
“沒事,無須擔心。”夏傾月搖了搖頭說道。
“對不起,每一次都讓你為我冒險。”云澈的臉上寫滿了愧疚,對于夏傾月,內心之中本就充斥著無數的內疚與后悔,想要補償給她,但深淵之世一次次的經歷過后,卻是欠下了更多還不清的債。
“我愿意。”
夏傾月拭去云澈眼角的淚珠,微笑著說道:“現在的我感覺很真實,不似從前。”
“在神界之時,當我對自己的存在認知越來越清晰后,我開始不斷的否定自己,覺得自己本不應該出現在這世上,我只是一個禍星,只會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讓一切與我親近之人不得善終……直到被你親手葬送進深淵的那一刻,我才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一個真實存在的個體。”
“那一刻我感覺解脫了,沒有了牽掛,沒有了羈絆,沒有了執念,甚至就連你,我都放下了,似乎我與你之間的命運連線徹底切斷了。”
“沒有想到的是我落入深淵之后竟然奇跡般的沒有死,而只是失憶……”
“當我在深淵凈土內殿第一次見到你時,我的內心有一股控制不住的悸動,雖然無法憶起你是誰,但我知道你對我很重要。”
“當霧海你我再見之時,我對你根本提不起一點殺意,你向我訴說過往,用盡一切手段展示過去美好的畫面,其實那時我塵封的記憶已經松動了,只是記憶碎片太多,我一時沒有適應。”
“當你在霧海突然死亡的消息傳來時,我沒有一絲的擔憂,因為我無比清楚你的手段,甚至通過剎星身上的淵塵知道了你的情況,但在那一刻,我卻對自己心愈發清晰,我好像不能失去你。”
“我始終沒有與你相認,是因為我看不清自己,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曾經那個會給人帶來不幸的命運之器……”
夏傾月的手撫摸著云澈的臉頰,感覺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