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淵皇欲用那一劍?”大荒神官的臉上浮現出震驚之色。當年,他僅僅只是感受到那一劍的些許波瀾,全身便不自覺地戰栗了。他深知,若是被那一劍正面斬下,莫說大荒之力,即便是大荒神軀,亦絕無抵擋的可能。
“你所言,莫非是時間之劍?”六笑神官神色凝重。他同樣清楚淵皇這一劍的可怖之處,那是能讓時間無限縮短的殺招,中劍之人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便可能已被一分為二……
至少,他自忖絕無抵擋之能,或者說,在場的神官無人能夠抵御。這是將時間之力領悟至一定境界才會出現的質變,已然超脫了正常玄技的范疇,成為了一種在層次上,完全高出普通玄技一個檔次的恐怖存在。
萬道神官緘默不語。其一生從未真正佩服過任何人,直至遇見末蘇。他甘心臣服于末蘇,正是為對方的實力所折服。
當年初遇時,兩人皆為中位真神之境,然而,在相同境界下,末蘇卻以碾壓之勢完勝自詡天才的萬道神官。
多年以來,萬道神官心中從未放下過戰勝末蘇的念頭。但每一次交手均以失敗告終……直到有一次再度交手,末蘇的時間之劍首次展現在他眼前,他徹底臣服了,再無挑戰之心。
自那之后,萬道神官不再執著于與末蘇比試,而是將更多時間投入到對萬事萬物的研究之中。
當年,這時間之劍留給他的陰影,直至此刻仍未有半分消退。
“時間之劍。”靈仙神官喃喃道,她是首位感受時間之劍威力的人,還曾向末蘇提出改進建議,使得這時間之劍的威力更上一層樓,現世之中已無人能與之抗衡。
末蘇擁有半步創世神的修為,已然屹立于當世巔峰。但即便他此刻僅有中位真神的境界,憑借這時間之劍,亦能跨越一個大境界與對手交鋒。這道玄技便是如此驚世駭俗,超越了現世正常的法則范疇,觸摸到了時間法則的真諦。
時間之劍……
這四個字傳入夏傾月耳中,仿佛帶著千鈞重量,讓她心中陡然一沉。但凡與時間沾邊的玄技,皆非凡俗,那是凌駕于元素之力之上的至高層面的力量。縱是創世神與魔帝,亦無人能夠掌握,而末蘇卻創造了這一奇跡。
僅此一項,云澈便已陷入巨大的劣勢,隨時都有可能命懸一線。
夏傾月深知,此刻已容不得再有絲毫遲疑,必須讓整個深淵陷入混亂,唯有此計,或許才有機會助力身處絕境的云澈。
她手中宙天珠閃過奇異之芒,光芒如漣漪般向著遠處迅速蕩漾鋪開。
剎那間,宙天投影宛如一道劃破虛空的奇異天幕,赫然出現在深淵六大神國的上空。那投影畫面清晰無比,呈現出的正是當日淵皇與云澈凈土再會時的場景。
“這是什么?這個投影是怎么出現的?”眾人瞬間一片嘩然,目光齊刷刷地緊盯著空中那令人匪夷所思的畫面,眼中滿是驚愕與疑惑。
“看,那是淵皇,可另一個帥氣男子是誰?”
“看樣子,他們似乎正在探討深淵的未來走向?”眾人議論紛紛。
宙天投影仿佛擁有神奇魔力,不僅清晰地展現在六大神國以及深淵龍族的每一寸視野之上,就連畫面中人物的每一句對話,都清晰得如同在眾人耳邊低語,一字不落,聲聲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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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皇:“我要告訴你失敗的后果,你知道為什么我完全拋棄了所有神國,甚至是所有深淵生靈嗎?”
“過去的十二年,我完全放任你摧殘各大神國,即便是神尊隕落,我都不曾在意,因為他們本就是我要獻祭的祭品,而讓我親自動手,我會有些不忍,如此便只能借用你的手幫我完成這件事。”
“神尊隕落之后,屬于他們的力量將會回歸天道之中,天道才能更加完整,而一旦深淵之世毀滅,天道崩潰所產生的能量便會越大。”
“一旦你失敗,我將啟動一個備用計劃。創世之初的鴻蒙之氣是源于天道的本源之力,用來修補梟蝶身上的大道創傷綽綽有余,但鴻蒙之氣現世根本無從尋找,唯有從毀滅中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