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誅天始祖劍靈僅僅只說了簡短的幾句話,但云澈的思緒卻如脫韁的野馬般肆意馳騁,臉上極細微地閃過一抹驚詫,旁人幾乎難以察覺。因為他赫然驚覺,自己一直以來對誅天始祖劍靈的判斷竟大錯特錯。
誅天始祖劍靈并非始終處于蘇醒狀態,在過去漫長的百萬年時光里,他一直沉睡著。其實他并未時刻監察著這個混沌世界,而是任由世界自由演變,遵循著它自身的軌跡發展。
誅天始祖劍靈的蘇醒,與黎娑神魂的蘇醒頗為相似,皆是感應到始祖神的力量,才提前從沉睡中蘇醒過來。
而這一切的源頭,都要追溯到云澈十六歲大婚之際蕭玉龍下毒,將他毒死。當時作為始祖神轉世的蕭泠汐,因云澈之死崩心潰神,從而呼喚出了隱藏在體內的始祖神魂,始祖神無奈之下只能啟用輪回鏡,讓云澈經歷一世輪回,從而徹底改變了現世時間線的走向。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說,過去百萬年你都在沉睡,因為我出現了意外,致使始祖神觸發輪回鏡,所以你在感知到始祖神的氣息后,便提前蘇醒了?”云澈眉頭緊蹙,將心中的疑惑脫口而出,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想。
“沒錯,正是你理解的這個意思。我與邪嬰一樣,都是混沌世界誕生之初的伴生之靈。她誕生于極陰之地,而我則源自極陽之地。”云谷臉上浮現出和藹的笑容,對著云澈點頭示意,仿佛在贊許他的聰慧。
“混沌世界誕生之初的極陽之靈?”云澈喃喃自語,下意識地將手中的劫天誅魔劍握得更緊,一種比面對邪嬰時更為沉重的壓力,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云澈其實早就有所猜測,邪嬰之靈身具極陰之力,然而她所掌控的邪嬰萬劫輪,在玄天至寶的排位中,也僅僅只能屈居第二。如此一來,不難推斷,誅天始祖劍靈必然擁有極陽之力,唯有如此,誅天始祖劍才能超越威力絕倫的滅世魔輪,榮登玄天至寶之首。
如此不難推斷,邪嬰之靈不可抹殺,同樣誅天始祖劍靈亦無法自滅。
“所以,當年你對誅天神帝所說的‘自滅’,不過是你的欺瞞之語對嗎?”云澈目光閃動,愈發覺得眼前這位和藹的老者,遠比自己想象中更為神秘莫測、充滿智慧。
“這話并不完全準確。當年,我的確選擇了自滅,將自身意志徹底消磨沉寂。但因為我是這個混沌世界的極陽之靈,所以只要這個世界不滅,我便會一直存續。”云谷臉上泛起追憶之色,仿佛那跨越百萬年的往昔畫面,此刻正清晰地在他腦海中一一浮現。
“你可知我為何要這么做?”云谷笑著拋出了這個問題,不過未等云澈回答,他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因為守護這個混沌世界,是我與生俱來的使命。”
“混沌世界成形的根基在于陰陽平衡,所以始祖神在創造這個世界之時,一直遵循著‘平衡法則’,創造了神族的四位創世神與魔族的四位魔帝,并衍生出神魔兩族。在留下七件玄天至寶后,始祖神便不再干涉這個世界的發展,開始了自己的輪回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