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宗看向燕三,換了個話題:“在庫房周邊,可有發現逢春蹤跡?”
燕三搖頭說并無。
秦邵宗神色難辨地笑了下:“倒是個能藏的。罷了,今夜暫且這般吧,她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既已鳴金收兵,后面就該自由活動了,想休息的去休息,想做其他事的也可干些旁的。
莫延云是后者,他沒立馬進偏房,而是朝后方走,打算從馬廄小院過旁邊的閣院。用于招待尊客的屋舍內設施齊全,應有盡有,但卻少了某些于他而言很重要的東西。
他每日睡前必翻的美人冊在行李匣里,而匣子還在隔壁行囊匣堆中。
問題不大,過去拿便是,反正幾步路的事。
黛黎靠墻而坐,盡量將自己縮成一團,方才一門心思惦記著趕路不覺得,現今安定下來,左腳腕處的痛感頓時清晰了。
黛黎伸手碰了碰腳腕,疼,似乎還有少許腫。正憂心著明日能否康復時,她陡然聽到了腳步聲。
有人來了。
來者進了旁邊的閣院,隱約傳來些說話聲,高低不定,很模糊,叫人聽不清具體內容。
黛黎早有心理準備旁邊會來人,此時倒也不慌,想著他們談完話后,肯定各回各屋睡大覺。
與她所想的一樣,少傾說話聲徹底低了下去,但又和她想的有少許不同,竟有人通過小拱門進入了這塊小地方。
黛黎聽著腳步聲,默默蜷了蜷手指,大氣不敢出。
兩座閣院的小拱門橫向相對,如果尋常行動,并不會發現藏在車輿側后方的她。
千萬別出意外……
“咴!”
馬廄里一匹通體赤紅,尤為健碩的駿馬忽然叫了一聲。
莫延云轉頭樂道:“此地的馬廄是小了些,略顯擁擠,赤蛟你姑且忍忍。”
話畢,他繼續往前走,很快進了另一邊的小拱門,沒多久,莫延云拿著一本書冊回來。
“咴!”
馬廄里的高頭大馬又叫了聲。
莫延云“嘿”地說道:“赤蛟你不樂意也沒法,你主子說離開才能離開。你啊,這幾日就乖乖待在這里,好草料定然少不了你……君侯?”
眼角余光瞥見高大的身影穿行拱門,不等秦邵宗詢問,莫延云徑自解釋:“大概是這馬廄有些小,赤蛟不大樂意。”
馬匹向來是稀罕物,在世道漸亂的如今,一匹資質平平的馬匹就能抵一個白丁二十年的收入。
在建府之初,蔣崇海就沒想過府中一口氣能迎來這般多的騎兵,因此現今是兩院共用一個馬廄。
秦邵宗應了聲,他目光越過對面的小拱門,見隔壁閣院的士卒來回走動,赫然是搜捕結束后各自忙內務。
一切井然有序。
走過去順了順赤蛟的馬鬃,又拍了它脖子,安撫一番后的秦邵宗抬腳往回走。
就當他將將要出門時,風向變了。從原本的北風,變成了西北風。
而在這陣涼風里,秦邵宗聞到了一縷若有似無的幽香。男人驟然停下腳步,狹長的棕眸緩緩瞇起。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