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說胎象不穩,需得靜養一段時日才能確認,所以想等著穩妥些再稟告長公主,免得空歡喜一場。”許綰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努力讓自己平靜道。
說著,還不忘故意將手輕輕撫上小腹,低聲道:“這孩子……是將|軍的骨肉,奴婢不敢有絲毫大意。”
喜桃瞇起眼睛,直直盯著許綰,想看出她有沒有說謊。
許綰沒有躲避她探究的目光,心里卻是慌極了。
見許綰神情自若,喜桃也不敢過多刁難,冷哼一聲,將手中有筆隨手丟在桌上,“既然如此,那就好好養著吧,若是敢耍什么花樣,后果你是知道的。”
說罷,徑直轉身離去,腳步聲在寂靜的屋內顯得格外刺耳。
許綰站在原地,直到喜桃的身影完全消失,才緩緩松開了緊握的拳頭,快步走到桌前顫抖著拿起那支筆。
掌心被指甲掐出了幾道深深的痕跡,卻顧不得疼痛,輕輕撫過筆桿上的恒字喃喃道:“恒哥兒,姐姐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將筆小心翼翼地收好,許綰轉身走向門外。
伶月定然是被喜桃帶走了,眼下生死未卜,無論如何,她都必須盡快找到她,確保她的安全,否則她無法原諒自己。
走出屋子,許綰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正當她準備往山林方向走去時,忽然聽到不遠處墻角傳來一陣低低的啜泣聲。
許綰心頭一緊,循聲望去,只見伶月正蜷縮在墻角的大樹下,衣衫凌亂,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痕。
“伶月!”許綰快步上前,蹲下身扶住她的肩膀,“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伶月抬起頭,見到是許綰,眼淚頓時涌了出來:“姑娘,我被人打暈了,醒來就發現自己被丟在這里,我是不是給您惹麻煩了?”
許綰心中一痛,連忙搖頭:“不,不是你的錯,是我連累了你。”
她輕輕擦去伶月臉上的淚水,低聲道:“你先別哭,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
伶月點點頭,勉強站起身,卻因腿軟險些跌倒。
許綰連忙扶住她,兩人互相攙扶著往屋里走去。
喜桃的威脅,伶月的遭遇,還有她剛剛撒下的那個彌天大謊。
這一切都像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緊緊束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必須盡快找到應對之策,否則不僅自身難保,弟弟和伶月也會陷入危險。
回到屋子,許綰讓伶月去休息,可伶月死活不去,“姑娘,奴婢沒事,倒是您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叫軍醫來看看?或者我去找將|軍來,今日的事肯定是預謀的。”
“不能告訴將|軍!”
許綰這話說出來,立馬意識到有些不對,連忙解釋道:“將|軍軍務繁忙,我們不能一直打擾他,還是我們自己解決吧,對方是沖我來的,你放心。”
“姑娘,奴婢知道您一定有事瞞著我,您若是信得過奴婢,就告訴奴婢吧,奴婢不想看到您一個人扛著所有事。”
伶月聰明,猜到今天打暈她的人肯定是沖著許綰來的,但她是真心想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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