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綰硬著頭皮迎上男人審視的目光,鄭重地點了點頭。
陸亦瑯凝視著她,見她神色坦然,片刻后收回視線,“既是家書,便收好吧,夜深了,早些歇息。”
說罷,直接轉身離去。
“將……將|軍慢走。”許綰本來還想解釋,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多說多錯,不如不說。
聽著腳步聲徹底消失,許綰緊繃的神經才徹底放松下來,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信件殘角,走到燭臺前盡數焚毀。
跳動的火光映照著她蒼白的臉龐。
看著最后一片信紙化為灰燼,許綰的心卻依舊難以平靜。
陸亦瑯本就知道長公主曾有來信,但好在并不知曉信的內容,所以沒有追問過,可他素來敏銳,今晚的舉動,怕是會引起他的疑心。
許綰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眼下最要緊的,絕對不能讓陸亦瑯知道,她想要孩子是因為長公主的脅迫。
若知道她非自愿,陸亦瑯定然是不會同意讓她有孕的,一開始給她暗中服用避子湯,就是因為覺得她是長公主送來的。
如今同意給她孩子,是她假裝真心才求來的。
“伶月。”
許綰心急如焚,思前想后,決定兵行險招,喊來了伶月。
“姑娘,可是和將|軍吵架了?”
伶月本就在納悶陸亦瑯怎么突然走了,聞聲匆匆而來,見許綰神色凝重,心頭一緊,以為兩人吵架了。
許綰一把拉住伶月的手,壓低聲音嚴肅道:“伶月,你幫我一個忙,去查查有沒有什么易受孕的偏方,越快越好。”
“姑娘,您的身子還沒調理好,軍醫說了要靜養,這種方子,對身體傷害極大,您可千萬別干傻事,將|軍生氣也是一時的。”伶月吃了一驚,不解許綰怎么突然就想起了服用偏方這事,就算是吵架,也不至于這么劍走偏鋒啊。
許綰搖了搖頭,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肅,“伶月,如果不能盡快懷孕,我會死的,趁著如今是晚上,你盡快去查,別的什么都不用管,白天人多眼雜容易走漏風聲。”
見許綰這般鄭重其事,伶月只好先點頭應下,“好,我這就去查,姑娘您先別急,我這就去查,您保重身子要緊,可若是查不到呢?”
“查不到便罷了,我命該如此。”許綰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可眸中卻滿是苦澀。
她如何不知這種偏方難求,就算求得,也是傷身子的,可她只能冒險。
可她不知道的是,伶月的行蹤很快被人上報到了陸亦瑯耳中。
“你說伶月大半夜的去了城里?”
軍營中,陸亦瑯正坐在案前翻閱軍報,聽到李副將的匯報,神情越發凜冽了。
“回將|軍,伶月姑娘去了城中的幾家藥鋪,似乎在打聽什么方子。”李副將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只能如實匯報,萬一是許姑娘哪里不舒服,也好給兩人制造機會。
“打聽方子?什么方子?軍醫不是剛給開過方子?”陸亦瑯聞言皺了皺眉頭,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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