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許綰額頭抵著冰涼的地面,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與絕望。
“求將|軍不要趕奴婢走。”
“奴婢自知身份卑賤,給將|軍惹了天大的麻煩,還連累將|軍受傷……”
“但是,求將|軍開恩,留下奴婢吧。”
“將|軍是打是罰,奴婢都愿意承受,只求將|軍不要送奴婢走。”
著急起來,許綰開始語無倫次。
她跪地哀求著,身體因為恐懼和疼痛而劇烈顫抖。
她無助的哀求,眼淚不住的往下流。
“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
陸亦瑯顯然沒料到她反應如此激烈,眉頭緊蹙,俯身想將她扶起,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
許綰卻死死抓住他的衣角,不肯起來。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將|軍不答應,奴婢就不起來。”
陸亦瑯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頭莫名一軟,原本想說出口訓斥的話也咽了回去。
他嘆了口氣,蹲下身,強硬間帶著一絲溫柔,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重新按回到榻上。
“我不是要趕你走。”
男人的聲音放緩了些,看著她淚痕未干的臉,無奈安撫道:“這里是北羌邊境,戰事隨時可能再起,裴烈然不會善罷甘休,你留在這里太危險。”
“送你回京,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
許綰怔怔地看著他,眼睫上還掛著淚珠。
原來……不是要趕她走,是擔心她。
一絲暖流淌過心間,驅散了些許寒意。
但是,她不能回去。
一旦她回去了,就是棄子。
假孕的事也會被長公主知道,她和弟弟的命就都保不住了。
許綰用力咬了咬下唇,淚水再次涌了上來,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將|軍,奴婢不回去,奴婢不要離開您。”
聲音不大,但格外認真,“您要是趕奴婢走,不如殺了奴婢。”
說完,抬起頭,迎上陸亦瑯探究的目光,眸中是毫不動搖的堅定。
營帳里只剩下燭火噼啪的輕響,還有兩人交織的呼吸聲。
許久,陸亦瑯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妥協。
“罷了。”
“既然你執意要留下,那就留下吧。”
“但你必須答應我,以后只能待在營帳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去半步。”
“外面的情況,比你想象的更復雜。”
許綰用力點頭,像是怕他反悔,“將|軍放心,奴婢絕不亂走。”
只要能留下,讓她做什么都可以。
陸亦瑯深深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么,轉身走向帳門口。
……
還沒安穩兩日。
陸亦瑯營帳的帳簾猛地被掀開,李副將一臉凝重地快步走了進來,甚至顧不上行禮。
“將|軍,胡人那邊的探子剛剛傳回了密報。”
陸亦瑯猛地抬起頭,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說。”
“裴烈然給安插在咱們軍中的奸細傳了信。”
“要他火燒糧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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