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瑯給了李副將一個眼神,很快,伶月就被帶了進來。
看到帳內的情形和氣氛,伶月暗覺不妙。
當目光觸及陸亦瑯手中那枚黑色的木牌,她更是嚇得臉色發白,連忙跪下。
“伶月,你快告訴將|軍。”
“上次我們回營帳的時候,是不是遇到了一個士兵,他還撞了我。”許綰緊張的抓住伶月的手問道。
伶月努力回想著,然后重重點頭,“姑娘,奴婢記得。”
“那人差點把姑娘撞倒,還掉了食盒,奴婢當時氣急了,只不過他跑的太快……”
“伶月,你還記得他長什么樣子嗎?”許綰追問。
伶月仔細回憶了一下,蹙眉道:“奴婢記得,他個子不高,有點瘦,穿著普通士兵的衣服,臉上,臉上還有點臟,樣子沒大看清楚。”
忽而她又想到,“對了姑娘,奴婢記得他左耳旁有一顆黑色的痣。”
許綰聞言松口氣,雖然伶月描述的模糊,但最起碼有了相貌特征,至少證明有這個人的存在。
許綰期盼地看向陸亦瑯,“將|軍,奴婢是清白的。”
陸亦瑯沉吟片刻,銳利的目光掃過帳外。
“李副將。”
“末將在。”
“傳令下去,全營搜查此人!”男人的聲音森冷,透著徹骨的寒意。
“是。”李副將立刻領命,轉身大步走了出去,調集人手開始搜查。
帳內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許綰的心懸在半空,緊張地等待著。
她知道,這是她最后的機會。
如果能找到那個士兵,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
帳外的士兵也被派去搜查,喊殺聲消失,外面只有士兵搜查時傳來的腳步聲和詢問聲。
許綰緊張的手心直冒冷汗,額頭上也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陸亦瑯負手而立,背對著她,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李副將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臉色異常難看。
“將|軍,屬下查遍了全營,也沒有找到符合伶月描述的士兵。”
“那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了,又或者根本不存在。”
轟!
許綰只覺得腦子里響起一聲炸雷,心里最后一絲希望如同風燭殘年的燭火,徹底熄滅。
怎么會找不到呢。
明明伶月都記得他的樣子。
那個帶著黑痣的士兵,究竟去哪兒了。
如果不是伶月也記得那人,許綰真的要懷疑自己是在臆想。
帳外的士兵們辛苦了大半天沒找到人,心中的不滿憤怒達到了鼎盛。
“將|軍,那人肯定是她胡編亂造的,根本不存在。”
“她根本是在拖延時間!”
“將|軍殺了她,為兄弟們報仇啊,不能讓兄弟們枉死啊!”
士兵的殺意毫不掩飾,連在營帳中的許綰都能感覺的到。
她身體控制不住地晃了晃,若非伶月及時扶住,恐怕要栽倒在地。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陸亦瑯終于緩緩轉過身。
他冷冽的眸子,掃過臉色蒼白的許綰,最終落在了帳外那些激憤的士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