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綰身體一僵,緩緩抬起頭,迎上他審視的目光,心虛地避開了視線。
“你在隱瞞什么?”
陸亦瑯步步緊逼,“還是說,你根本不敢回京?”
“奴婢沒有……”許綰的聲音越來越小,底氣不足。
“是不敢面對母親?”男人的語氣再次冷了幾分,“還是你有別的圖謀!”
這句話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了許綰心上。
他為什么會這么問?
是還不相信她嗎?
許綰的心徹底亂了,恐懼讓她幾乎無法思考。
見她臉色煞白,眼神慌亂,陸亦瑯心中疑慮更甚。
他向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
“說實話!”
冰冷的三個字,徹底擊潰了許綰最后的防線。
她再也撐不住,雙腿一軟跌坐在地,淚水決堤而出哽咽道:“將|軍,奴婢……奴婢騙了喜桃,說已經有了身孕。”
“她曾來過別院,逼問奴婢何時有孕,奴婢一時情急,就謊稱已經有了身孕。”
“奴婢不敢回京,怕被長公主發現真相,到時候不光奴婢,奴婢的弟弟也會……”
許綰泣不成聲,后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陸亦瑯靜靜地聽著,面無表情,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怒。
原來如此。
難怪她之前百般抗拒喜桃和郎中,難怪伶月會偷偷去尋什么偏方。
一切都有了解釋。
知道真相后,陸亦瑯心中并未有多少被欺騙的憤怒,反而,一種難以言喻的輕松感悄然浮現,像是卸下了某種無形的負擔。
帳內的氣氛一時間凝重起來,只有許綰低低的啜泣聲,就在這時,帳外突然傳來李副將急促的聲音。
“將|軍!”李副將聲音帶著些許頭疼,“長公主府的喜桃又來了,帶著郎中,說奉長公主之命,特來為許姑娘診脈!”
帳外李副將的聲音不大,卻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驚濤駭浪。
喜桃又來了。
還帶著郎中。
診脈。
這三個字如同魔咒,瞬間抽干了許綰臉上最后一絲血色,跌坐在地的身體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牙齒咯咯作響,連帶著看向陸亦瑯的目光都充滿了無助的哀求。
若是被喜桃發現她假孕,后果不堪設想。
長公主的手段,她比誰都清楚。
陸亦瑯的目光在她煞白的小臉上停駐片刻,隨即轉向帳外,眸色沉靜如深潭,不起波瀾。
他沒有立刻回應李副將,只是那周身原本稍稍緩和的氣息,再次變得冷硬起來。
“知道了。”
他淡淡應了一聲,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
隨即,他彎腰伸出手臂,動作雖然溫柔,但帶著強硬的力量,將癱軟在地的許綰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許綰猝不及防,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男人的脖頸,身體因為緊張而僵硬。
男人身上熟悉的清冽氣息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傳來,讓她慌亂的心跳莫名地安定了些許。
陸亦瑯將她穩穩放在床榻上,拉過錦被蓋住她冰涼的身體。
“待在這里,哪里都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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