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她仔細將信紙折好,放入信封。
“伶月。”
許綰輕聲喚道。
伶月立刻從外間走進來,“姑娘有何吩咐?”
許綰將信遞給她,神情凝重。
“這封信,你務必想辦法,秘密送回邊關,交到將|軍手上。”
“切記,一定要避開陳公子的人。”
伶月接過信,鄭重地點了點頭,“姑娘放心,奴婢明白。”
她將信小心地藏入懷中,轉身悄然離去,試圖尋找可靠的途徑將信送出。
然而,她們的一舉一動,早已落入有心人的眼中。
伶月前腳剛離開客棧,后腳那封信就被截了下來,送到了陳洛凡的手中。
昏暗的房間內,陳洛凡拆開信封,看著信紙上清秀的字跡,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冷笑。
“呵,果然不是個安分的。”
他隨手將信紙丟在桌上,對身后的黑衣人吩咐道:“找個字跡模仿得像的,重新寫一封。”
“就寫一切安好,已近京中,勿念。”
“寫好后,用原來的信封封好,找個可靠的渠道,送去邊關。”
黑衣人躬身領命,“是。”
“還有。”陳洛凡的聲音陡然轉冷,“陸亦瑯派來的那些蒼蠅,處理干凈了吧?”
黑衣人垂首道:“回公子,已全部解決,未留任何痕跡。”
“很好。”陳洛凡滿意地點了點頭,“去吧。”
黑衣人悄然退下。
房間內,只剩下陳洛凡一人。
他拿起許綰寫的那封信,湊到燭火前,看著紙張慢慢卷曲,化為灰燼。
陸亦瑯,你永遠也收不到這封信了。
你只會收到你心愛的女人給你報的平安。
你永遠不會知道,她此刻正一步步踏入為你精心準備的陷阱。
而你那些忠心耿耿的護衛,早已成了孤魂野鬼。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滑入,單膝跪地,呈上一枚雕刻著奇特紋路的黑色令牌。
“二皇子令。”
陳洛凡接過令牌,指尖摩挲著冰涼的紋路,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那些礙眼的流民,該清理了。”
黑影低聲道:“就在城外破廟。”
“帶上人。”陳洛凡起身,眼中沒有絲毫溫度,“一個不留。”
“是。”
黑影領命,再次融入黑暗。
城外,破敗的古廟在夜風中發出嗚咽。
白天還充滿絕望哭喊的地方,此刻只有疲憊的喘息與偶爾的夢囈。
難民們蜷縮在冰冷的角落,相互依偎取暖,對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毫無察覺。
突然,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死寂。
火把的光亮刺破黑暗,映出一張張冰冷肅殺的面孔。
陳洛凡站在最前方,月光灑在他華貴的衣袍上,卻照不進他幽深的眼底。
難民們驚醒了,臉上瞬間布滿恐懼。
有人認出了白天的那個貴公子,本能地想要爬過去求饒。
“公、公子……”
一個老者顫抖著伸出手,“求求您,行行好……”
陳洛凡面無表情,只是輕輕抬了抬手。
他身后的黑衣人動了。
刀光乍起,血色潑灑。
凄厲的慘叫劃破夜空,又被更多的慘叫淹沒。
求饒聲變成了絕望的哭嚎。
“饒命啊!”
“我們什么都沒做!”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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