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綰靠在枕頭上,聲音雖然虛弱,但對眼下的情況也是知道的。
陳洛凡越是體貼周到,越顯得可疑。
尤其是昨日那些難民的憑空消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頭。
她必須弄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的人,有何目的。
傍晚時分,陳洛凡過來探望,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詢問她身體如何,晚膳想用些什么。
許綰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聲音帶著刻意的嬌弱。
“陳公子,真是麻煩你了。”
“只是我這胃口實在奇怪,突然就想吃鎮子上那家蘇記的蜜餞梅子,聽說能壓孕吐。”
她頓了頓,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為難,“可那地方有些遠,天色又晚了……”
陳洛凡聞言,立刻接口道,“這有何難?許姑娘想吃,我這就去買。”
“你安心歇著便是。”男人眸中閃過一絲極淡的不耐,但很快被關切覆蓋。
他本來就打算外出的,這↓倒是不用掩人耳目了。
“那……便多謝陳公子了。”
許綰垂下眼簾,掩去眸中的算計。
陳洛凡轉身離去,腳步甚至比平時輕快了幾分。
他一走,許綰立刻看向伶月。
“喜桃,麻煩你外門口守著,任何人過來都攔住,說我在休息。”
“伶月,你跟我來。”
喜桃心領神會,立刻走到門外。
伶月扶著許綰,兩人快步來到陳洛凡的房門前。
好在陳洛凡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也沒有人把守。
伶月自小就流落在外,撬個鎖不在話下,很快就沒留痕跡地撥開了門鎖。
兩人閃身進入,迅速關上門。
房間里陳設簡單,但收拾得一絲不茍,空氣中殘留著淡淡的熏香,試圖掩蓋主人身上那揮之不去的冷意。
許綰顧不得打量,目光飛快掃過房間。
“快找找,看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比如信件令牌之類的。”
兩人分頭行動,動作迅速而無聲。
伶月檢查書桌和包裹,許綰則走向床邊的箱籠。
那是一個黑漆木箱,上面掛著鎖。
許綰眼神一凝,這鎖倒是普通。
她示意伶月過來。
伶月拔下頭上的發簪,撥了兩下打開了鎖。
箱子里放著幾件換洗衣物,還有一些書籍雜物。
許綰伸手進去,仔細摸索著箱子的內壁。
指尖觸到一個輕微的凸起。
她用力按下,就聽箱子底部傳來一聲輕響,一塊木板彈開,露出了一個暗格。
暗格里,靜靜躺著一枚小巧的黑色令牌。
令牌非金非玉,材質冰冷,入手沉甸。
正面光滑無字,背面卻雕刻著一個奇特而繁復的紋路,似獸非獸,透著一股陰冷的意味。
許綰的心猛地一跳。
她不認識這個紋路,但直覺告訴她,這東西絕不簡單。
她不敢耽擱,迅速將令牌的紋路牢牢記在腦中,然后將暗格恢復原狀,鎖好箱子。
兩人又快速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才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門關上,許綰立刻拉著喜桃坐下,拿起筆,憑著記憶在紙上飛快地勾勒出那個圖案。
圖案雖然復雜,但她記憶力極好,畫得有九分相似。
“喜桃,你快看看,認不認得這個?”
喜桃湊近一看,只一眼,臉色驟然大變,血色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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