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如雨露滋潤了許綰干涸的心田,她垂首,眼眶微紅,額頭重重叩在地上:“殿下恩典如山,許綰無以為報。”
“無需多禮。”長公主擺了擺手,“若真想報恩,便好生將腹中胎兒養大,你可知,上回動了胎氣,差點出了大事?”
許綰心頭一緊,慌忙應道:“知錯了,奴婢一定謹遵醫囑,不敢再有閃失。”
“如此便好。”長公主點頭,“對了,十日后府中有賞花宴,你也該出席。”
許綰微微一怔,不明白長公主為何突然要她參加府中宴席。
按理說她只是一個丫鬟,哪有資格與府中貴客同席?
長公主似看出她心中疑慮,淡淡道:“你腹中的孩子若真是陸家血脈,總不能讓人看輕了去。”
許綰心領神會,恭敬應下:“謝殿下垂愛,奴婢必不負殿下期望。”
“如此甚好。”長公主語氣忽轉,“可若你腹中胎兒有任何不測,你弟弟的前程自然也無從談起。”
話里的威脅不言而喻,許綰心中一凜,明白了長公主的用意。
她是以恒哥兒的前程為要挾,確保自己安分守己,不會有異心。
“奴婢明白。”許綰再次叩首,表情恭順,心中卻五味雜陳。
“下去吧。”長公主揮了揮手,“記得十日后賞花宴,我已命人備了一套衣裳,到時送到你院中。”
許綰起身離開,走出大門就深深吐出一口氣。
長公主今日的態度有所轉變,不再僅僅是將她視作一個懷有陸家子嗣的容器,而是開始考慮她在府中的身份。
這事是好是壞,還未可知。
回到院中,許恒剛過醒了過來,正半靠在床上,由婆子喂著藥湯。
見許綰進來,許恒小臉上揚起一抹笑容:“姐姐…”
許綰鼻頭一酸,快步上前,替他擦去嘴角的藥汁:“好些了嗎?”
“不難受了。”許恒點點頭,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姐姐,我做了個夢,夢見爹爹來看我,說我不會有事的。”
許綰強忍淚意,輕輕撫摸他的臉頰:“爹爹說的對,你很快就會好起來。”
停頓片刻,她又道:“恒哥兒,等你好些了,要不要跟先生好好學習?”
“真的嗎?”恒哥兒雙眼頓時亮了起來,“可以跟那些公子們一樣去學堂?”
許綰點頭,眼中滿是柔情:“不止如此,長公主殿下說,將|軍大人有意栽培你。”
許恒眼睛瞪得溜圓:“真的?將|軍大人?那個打敗北狄的大英雄?”
“是啊,只要你好好學,將來就有機會跟在將|軍身邊。”許綰忍不住笑了,語氣溫柔。
許恒小臉上滿是向往:“那我一定會很用功!”
話音剛落,一陣咳嗽襲來,小臉漲得通紅。
“先養好身子,其他的不急。”許綰連忙給他順氣,關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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