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等不及了。”許綰果斷搖頭,“你去拿些銀兩,我們半夜就走。”
伶月不答應,許綰只好作罷,
沒想到后半夜許綰悄悄披衣而起,收拾了一包盤纏和干糧,換了一身素凈的衣裳,遮掩腹部的隆起,正欲開門溜出,卻見伶月仍守在門口。
“姑娘,再想想吧。”伶月苦苦相勸。
“我意已決。”許綰輕聲道,“你留在府中,不必擔心我,若有人問起,就說我身子不適,在房中休養。”
她繞過伶月,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卻不想門外走廊上忽然傳來一聲瓷器落地的脆響。
“誰?”許綰驚問。
喜桃從廊柱后閃出身來,面色尷尬:“你這是……要去哪兒?”
許綰心中咯噔一聲,知道事情敗露了。
喜桃是長公主身邊的心腹丫鬟,她這一問,長公主很快就會知道。
“喜桃姐姐,我……”
她話音未落,長廊盡頭已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陸總管的聲音:“許姑娘,長公主有請。”
許綰心知無法脫身了,只得跟著陸總管來到長公主的寢殿。
長公主已經起身,坐在案前,臉色很是平靜,看不出絲毫怒意,只是淡淡地問:“你要去哪兒?”
許綰跪下,額頭觸地:“殿下,奴婢得知弟弟被困柳城,情況危急,故想前去救援。”
“弟弟?”長公主眉頭一挑,“你那弟弟去邊關投奔瑯兒去了嗎?怎么會去柳城?”
“奴婢也是剛得知,他原是想去找將|軍,不料路上遇匪,又誤入柳城,如今被困城內,生死未卜。”
長公主沉默片刻,目光銳利地審視著許綰:“你如何得知此事?”
許綰如實相告,將小廝送信一事說了出來。
長公主聽完,竟笑了:“你就這般信了?連個人都沒見到,只憑一塊布條,就打算冒險前往疫區?”
“殿下恕罪,奴婢知道這決定沖動,可那是奴婢唯一的親人……”許綰哽咽道,豆大的淚珠滾落。
長公主嘆了口氣,語氣稍緩:“你且先起來。”
許綰顫巍巍地站起身,卻仍低著頭。
“你腹中懷的是瑯兒的骨肉,無論如何也不能有閃失。”長公主緩緩道,“本宮可以派人去柳城查探你弟弟的下落,但你卻萬萬不能去。”
“可是殿下……”
“沒有可是。”長公主語氣堅決,“這既是為了你腹中的孩子,也是為了你自己,柳城現在什么情況,你可知道?疫病肆虐,死傷無數,便是身強力壯的壯漢都難逃厄運,更遑論你一個有孕在身的弱女子。”
許綰跪下,淚流滿面:“求殿下看在奴婢弟弟年幼無依的份上,早日派人相救。”
長公主靜靜注視著她,半晌,才道:“陸總管。”
“奴才在。”
“今夜就差人去柳城,查探許恒的下落,若真有其人,設法救出,若是謊報,也要查清是誰在背后操控,另外,找到今夜送信的小廝。”
“是,長公主。”
長公主轉向許綰:“你聽明白了嗎?本宮已經派人去救你弟弟,但你必須留在府中,哪里也不能去,喜桃,你和陳嬤嬤負責看守,不許她踏出院門半步。”
“是,殿下。”
許綰淚眼朦朧地磕了個頭:“多謝殿下恩典。”
回到房中,伶月低聲道:“姑娘,您且安心,長公主既然答應派人去查,一定會有消息的。”
許綰望向窗外的月色,心中惶然未定:“希望恒哥兒平安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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