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瑯和飛云相繼攀上城墻。
城中街道冷清,家家戶戶門窗緊閉。
偶有巡邏士兵經過,三人便隱入暗處。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怪異的氣味,似是草藥與死亡交織的味道。
“城中情形果然不妙。”飛云低聲道。
陸亦瑯目光微沉:“先找到許恒,趙統領說他在西郊地窖,雖然不可信,但也得去搜上一搜,我們分頭探查。”
李三忙道:“將|軍,您不可冒險!”
“無妨。”陸亦瑯淡然,“我去西城,你二人沿著城墻內側搜索,若有發現,以夜鶯啼聲為信。”
三人剛要分開,忽聞前方街道傳來腳步聲。
一隊士兵打著火把巡邏而來,為首一人身著二皇子府邸衛隊服飾。
“快藏好。”
三人迅速隱入旁邊的巷道,屏息凝神。
巡邏隊伍越來越近,火把的光芒已照進巷口。
“將|軍,他們要過來了。”李三握緊刀柄。
陸亦瑯眉頭微皺,正欲出手制服巡邏隊,忽然間,不遠處響起一陣喧嘩聲。
“怎么回事?都戒嚴了還有人敢喧鬧?去看看!”
巡邏隊的領頭之人大聲喝道,接著循聲而去,轉眼消失在街道拐角處。
陸亦瑯等人暫時避開了危險,卻也被那邊的喧鬧聲引起了好奇。
“將|軍,要去看看嗎?”飛云低聲詢問。
陸亦瑯微微頷首,示意二人跟上。
三人沿著屋檐下的陰影,向喧鬧聲源頭悄然靠近。
拐過幾條街巷,眼前景象讓三人皆是一怔。
一群衣衫襤褸的百姓被官兵驅趕著,其中有老人婦女,甚至幼童,個個面黃肌瘦,眼神空洞。
而那些官兵則用鞭子毫不留情地驅趕著他們,如同趕畜生一般。
“這些都是感染瘟疫的賤民,按主子的命令,全部拉到城外燒了。”一名小頭目揮舞著鞭子,冷聲喝道。
“大人饒命啊,我們沒病,只是餓了幾天才這樣的!”一名瘦骨嶙峋的男子跪地求饒。
那小頭目二話不說,鞭子甩出,生生在那人臉上抽出一道血痕:“閉嘴!主子說你們有病,就是有病!”
陸亦瑯眼中寒芒閃動,握緊劍柄。
李三按住他的手,低聲勸阻:“將|軍,現在不是時候,我們還得找許恒。”
陸亦瑯冷冷盯著眼前一幕,正猶豫間,忽見人群中一道小小的身影猛地沖出,直接撞向那小頭目。
“你們不能這樣,這些人沒病!”稚嫩卻堅定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那是個八九歲的男童,雖然衣衫破舊,臉頰沾滿灰塵,但雙目炯炯有神,毫不畏懼地站在小頭目面前。
“許恒?”陸亦瑯眼神一凝。
那男童的面容與許綰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雙倔強的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饒是陸亦瑯從未見過許恒,此刻也十分確定,眼前這個不怕死的孩子,就是許綰的幼弟。
“小畜生,找死!”小頭目大怒,揮鞭就要抽向許恒。
許恒靈活地一閃,躲過鞭子,隨手抄起地上一根木棍,朝小頭目的腿上猛擊一下。
“啊!”小頭目吃痛,單膝跪地,面色猙獰:“給我抓住他!”
幾名官兵立刻圍了上去,許恒左沖右突,竟一時無人能擒住他。
“抓住那小子,他煽動民心,必是感染了瘟疫的!”小頭目捂著腿怒喝。
許恒見勢不妙,轉身就跑,鉆入了一旁的小巷。
幾名官兵緊追不舍,那些被驅趕的百姓卻趁機哄散,四處逃竄,場面一時混亂不堪。
陸亦瑯看準時機,對李三和飛云低聲道:“你們控制住這幾個官兵,我去追許恒。”
不等二人回應,陸亦瑯身形一閃,已向許恒逃跑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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