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卑微的丫鬟,哪怕曾說過她是側室,可也絲毫改變不了她身為奴婢的本質。
將|軍剛剛凱旋歸來,軍國大事纏身,府中上下不知多少人等著拜見回話,哪里有空閑接見她這么一個小丫頭。
她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些許,長長的睫毛垂下,掩去了眸底的失落與自嘲:“我知道了,多謝喜桃姐姐提醒。”
伶月在一旁看著,有些替許綰不忿,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被喜桃一個不輕不重的眼神制止了。
喜桃在府中的地位,可不是她一個小丫鬟能隨意質疑的。
喜桃見許綰還算識趣聽勸,沒有恃寵而驕的跡象,神色稍緩,語氣也柔和了幾分:“姑娘也不必太過心急,將|軍既然已經回府,總有見著的時候,依我看,姑娘不如安心在院中等待,調養好身子,到了晚上……將|軍諸事處理完畢,或許會過來看看姑娘。”
喜桃說到晚上二字時,語氣特意頓了頓,眼神也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許綰猛地抬起頭,臉頰在瞬間微微有些發燙,如同被火燎過一般。
喜桃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她如何能不明白?
她想見陸亦瑯,是想尋求庇護,是想問清自己為何會成為二皇子目標的緣由,更是想為自己和弟弟的將來尋一條渺茫的出路,而不是……而不是以那種令人難堪的身份去見他,去承接他或許根本不想要的恩澤。
何況,如今她還懷有身孕。
“喜桃姐姐。”許綰的聲音有些干澀,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坦然一些,“我……我只是擔心府上的安危,也想知道將|軍此行是否一切安好。”
喜桃嘴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卻絲毫未達眼底:“將|軍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一切安好,至于府上的安危,有將|軍坐鎮,姑娘更不必為此憂心。姑娘能安安分分地待在院子里,便是對將|軍最大的幫助了。”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再次落在許綰身上,語氣也添了幾分鄭重:“許姑娘,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必我說透,二皇子為何會突然盯上你,這其中的緣由,長公主和將|軍都還在著手調查,但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安分守己,便是最好的自保之道,將|軍如今公務繁忙,心系軍國大事,莫要因為一些不合時宜的舉動,或是無謂的小事去打擾他,惹了將|軍不快,明白嗎?”
這番話,軟中帶硬,既是勸告,也是不加掩飾的警告。
許綰心中一凜,瞬間清醒過來。
喜桃說得對,她現在的身份極其敏感,一舉一動都可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放大解讀。
若她此刻真的冒冒失失地沖去見陸亦瑯,不僅可能連他的面都見不到,反而會落人口實,被人說她恃寵而驕,不知分寸,甚至可能給陸亦瑯平添不必要的麻煩。
更何況,她與陸亦瑯之間,本就隔著云泥之別。
她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翻涌的種種復雜情緒強行壓了下去,低聲道:“我明白了,多謝喜桃姐姐教誨,我會安心待在院子里,等候將|軍的吩咐。”
喜桃見她態度恭順,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如此甚好,伶月,你仔細照顧好許姑娘,若有任何異動,或是有不長眼的人前來滋擾,立刻來報我或陳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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