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心中更是沉甸甸的。
她沒有看到陸亦瑯,甚至連他的院子都沒能進去,這種無力感讓她感到無比煎熬。
回到自己的院子,許綰躺在床上,只覺得渾身脫力,看著床帳頂,眼眶有些濕潤。
她知道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保護好孩子,可對陸亦瑯的擔憂卻像一團火,在她心里灼燒著。
伶月默默地守在床邊,看著許綰難受的樣子,心中也不是滋味。
她知道姑娘心里苦,卻又什么都做不了。
接下來的幾天,許綰幾乎沒有胃口,勉強吃下幾口,也覺得味同嚼蠟。
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緒,變得不安分起來,偶爾傳來幾下輕微的胎動,提醒著她的存在。
與此同時,在上京往北數百里的一條官道上,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正疾馳前行。
馬車內,陸亦瑯端坐著,臉色雖有些蒼白,但眼神卻銳利而清明,哪里還有半分重傷昏迷的樣子。
他身上的傷口經過處理,并不致命,刺殺也只是做給外人看的戲碼。
“將|軍,您真的不告訴許姑娘實情嗎?她這幾日天天去您院子門口守著,看著實在讓人心疼。”坐在對面的李副將忍不住道,他身上的傷已經大好,此刻正憂心忡忡地看著陸亦瑯。
陸亦瑯聞言,眸光微閃,心中掠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他很快將其壓下,“不能告訴她。”
男人聲音沉靜,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定,“南宸旭的爪牙遍布上京,稍有不慎就會暴露,我假裝重傷脫身,就是為了甩開監視,親自前往邊關肅清亂黨。”
“如果讓她知道我沒事,她情緒上的變化,或是無意中的一句話,都可能引起懷疑,打草驚蛇,她現在懷著孩子,不能冒險。”
“可是……”李副將還想再說什么,被陸亦瑯抬手制止。
“沒有可是。”陸亦瑯看向車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她在我身邊,只會更危險,只有我將邊關的事情處理妥當,將南宸旭的勢力連根拔起,她和孩子才能真正安全,這段日子,辛苦她了,但這是必要的。”
李副將看著陸亦瑯堅毅的側臉,知道他心意已決,便不再多言,只是心中仍為許綰感到不平。
一個懷著身孕的女子,卻要承受這樣的煎熬。
京中,長公主府。
許綰沒有放棄,盡管前幾日被攔下,她依然每天早早地來到陸亦瑯的院子門口。
她不進去,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希望能聽到里面傳出一些好消息,或者能見到長公主問問情況。
然而,她每次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答復。
門口的親兵看到她,神情雖然冷漠,語氣但是緩和了許多。
“姑娘,您又來了啊,將|軍傷勢反復,一直在昏迷中,長公主說了,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許綰不甘心,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他有沒有醒過?府醫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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