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真的要同女婢一起去嗎?”伶月有些擔憂地看著她,“京中眼下風聲鶴唳,您帶著小小姐,實在不便。”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許綰輕撫著女兒的小臉,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恒哥兒是我弟弟,我必須親自去,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一眼,也要確定他入土為安。”
她話音剛落,院門外便傳來輕叩聲。
“陳大夫?”伶月有些意外,連忙上前打開院門。
陳陽站在門外,手中照例提著一籃晨露花,他看到院中許綰的裝束和伶月手中的行囊,眉心微蹙。
“夫人這是……要出門?”他溫和的目光帶著一絲疑惑。
許綰抱著寧姐兒走上前,沒有隱瞞:“是的,陳大夫,我與伶月打算去京中一趟。”
陳陽聞言,臉色微,看著許綰蒼白的臉色和懷中嬌弱的嬰兒,以及伶月一個看似單薄的女子,心中擔憂不已。
“京中路途遙遠,且如今京中戒備森嚴,兩位女子帶著孩子,實在太過危險。”陳陽斟酌著開口,語氣懇切,“夫人身體尚未完全恢復,小小姐也年幼,這路上若有個閃失,如何是好?”
伶月也趁機勸道:“是啊姑娘,陳大夫說得對,京中現在搜查得嚴,萬一被那些官兵發現,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許綰咬了咬唇,她知道伶月和陳陽說得都有道理。
但她心中的執念,讓她難以退卻。
陳陽見她猶豫,又道:“夫人前日所說的玉佩線索,我心中也一直牽掛,既然夫人要去京中打探,不如……由我代勞如何,我是男兒,行動更為便利,且我此番回京,也想去探尋一下自己的身世,夫人只需將您要打探的消息告知于我,我定會盡力完成。”
伶月眼前一亮,連忙道:“姑娘,這是個好辦法,陳大夫臉生,讓他去,比我們兩個方便安全多了,您和小小姐留在這里,也更穩妥,不容易暴露。”
許綰看著陳陽清澈的眼眸,一時間有些猶豫,他提議的理由合情合理,且他身世的牽扯也讓他有足夠的動力。
這確實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焦躁與不安。
“那便有勞陳大夫了。”許綰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釋然。
她將恒哥兒的木馬遞給陳陽,“若是能尋到他的……骸骨,請將此物,與他一同入土為安。”
陳陽接過木馬,沉重地點了點頭:“夫人放心,我定不負所托。”
……
京中繁華,車水馬龍,遠非青山村的寧靜可比。
陳陽身著樸素的青布衣衫,背著簡單的行囊,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眉宇間帶著幾分初來乍到的拘謹與揮之不去的憂慮。
他謹記著許綰的囑托,先是尋了處干凈的小客棧住下,便開始四處打探許恒的消息。
他不敢聲張,只在茶館酒肆街頭巷尾,旁敲側擊地詢問近來京中是否有死囚遇刺之事,尤其是年輕的囚犯。
然而,數日下來,他得到的消息都如石沉大海,毫無波瀾。
大部分人對這種事情要么諱莫如深,要么便說近來并無此事,官府布告也未曾提及。
陳陽心中越發沉重,難道是許綰記錯了,或是消息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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