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們動作粗暴,拽著許綰和伶月,連同她們懷中的寧姐兒,一路推搡著往后山走去。
山路更為陡峭,兩旁荊棘叢生,許綰抱著女兒,深一腳淺一腳,幾次險些摔倒,幸得伶月在旁扶持。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來到一處隱蔽的山壁前,那絡腮胡大漢上前,在一塊看似尋常的巖石上按了幾下,石壁竟緩緩向兩側裂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洞內潮濕陰暗,彌漫著一股霉味。許綰被推進其中,耳邊傳來沉重的石門閉合聲,仿佛將她與世隔絕。
密室不大,四壁都是未經打磨的巖石,地面也凹凸不平,僅在角落里堆著一堆干草,算是唯一可供歇息之處。
這里沒有窗戶,唯一的光源是從頂上石縫中漏下的微弱天光,勉強照亮方寸之地,卻更顯壓抑。
“夫人,這里……”伶月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她環顧四周,眼中滿是擔憂。
許綰將寧姐兒緊緊抱在懷里,女兒的小臉被密室的陰冷襯得有些蒼白,呼吸也比平日里急促。
“寧姐兒……”
連日來的奔波,加上這幾日受驚,她的奶水本就不足,如今被困在這不見天日的密室里,濕氣重,溫度低,她真怕女兒受不住。
她嘗試著哺乳,可寧姐兒只是虛弱地吮吸了幾口便無力地松開,小小的眉頭也擰了起來,似乎很不舒服。
許綰心中刺痛,她抬眼看向那緊閉的石門,猶豫片刻,還是咬牙朝門板喊道:“外面的人,我們是婦孺,孩子還小,需要些熱水和米粥,求你們行行好!”
門外沒有任何回應,只有山風呼嘯的聲音。
許綰又喊了幾聲,依舊是石沉大海。
直到許久之后,石門才“吱呀”一聲開了一道縫,一只粗糙的手伸進來,放下了一只碗,隨即又迅速關上。
許綰連忙上前,只見碗里盛著一碗稀得幾乎能照出人影的白粥,上面漂著幾粒可數的米粒。
這哪是粥,分明是湯。
“夫人……”伶月看著那碗粥,眼中閃過一絲怒色。
“罷了。”許綰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將那碗粥捧到寧姐兒嘴邊,一點點地喂著,生怕灑了半滴。
寧姐兒喝了幾口,雖然不多,但總算有了些許精神。
待寧姐兒喝不下了,碗中只剩下薄薄一層米湯。
許綰和伶月對視一眼,各自只分得一口,便將碗放下了。
饑餓感讓她們感到陣陣眩暈,但看著懷中女兒的安穩睡顏,她們心底深處的那一絲希望,卻并未完全熄滅。
密室內再無聲響,漆黑與潮濕將她們籠罩,時間仿佛凝固。
這處密室比外面的木屋更加難以逃脫,她們只能等待,等待一個不知何時才能出現的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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