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走回自己的房間,伶月早已沏好了熱茶,見她進屋,連忙迎了上來。
“夫人,快休息休息吧。”伶月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許綰的神色,見她眉宇間那股揮之不去的沉凝比前幾日更甚,一顆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夫人,那張府的事情……是不是很棘手?”伶月的聲音帶著關系,“奴婢瞧著您這幾日為了張公子的病,寢食難安,今日回來,臉色比先前更差了些。”
“夫人,張家那樣的門第,里面的水深得很,咱們不過是尋常醫者,何苦要去蹚那渾水?若是……若是一個不慎,惹上了什么麻煩,那可如何是好?您如今好不容易能安穩度日,何必……”
伶月是真的擔心,她雖不知曉那香料的具體問題,但從許綰和老大夫那凝重的神情中,也能猜到事情絕不簡單。
這張府的差事,從一開始就透著古怪。
許綰看著伶月滿是擔憂的臉龐,心中微暖,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伶月的手背,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依舊溫和:“伶月,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可有些事情,既然遇上了,知道了,便不能視而不見。”許綰輕聲道,語氣平靜又堅定,“醫者仁心,既然接下了這個病人,總要盡力而為,況且,若真是有人蓄意下毒,這不僅僅是醫治一個人的問題了。”
她轉過頭,對上伶月擔憂的目光,微微一笑,安撫道:“你放心,我會有分寸的,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只是此事,我必須查個水落石出,不為別的,只為對得起醫者二字,也為了……不讓那害人之人逍遙法外。”
伶月張了張嘴,還想再勸,但看著許綰眼中那份執著與清明,終究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她知道,夫人一旦做了決定,是很難更改的。
“那……夫人萬事小心。”伶月只能低聲囑咐,心中卻暗暗決定,定要更加留意周遭,護好夫人的安全。
許綰點了點頭,心中卻已開始盤算下一步的計劃。
烏金砂,如此罕見的毒物,下毒之人絕非等閑。
要查明真相,救治張文輝,每一步都必須小心謹慎。
翌日,許綰估摸著張文輝新換的藥方也該服用了一日,便再次備上藥箱,前往張府。
依舊是那管家迎了出來,臉上的客氣比昨日似乎又多了幾分真切,少了些許疏離。
想來是張文輝昨日用了許綰調整過的方子后,感覺又舒坦了些。
“許大夫來了,公子正在房里候著呢。”管家在前引路,態度恭謹。
進了臥房,張文輝果然精神比前幾日又好了些許,雖然依舊歪在榻上,但眉宇間的煩躁之氣消散了不少,甚至還主動問了一句。
“許大夫,今日可有什么新的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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