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清書生的面容,以及那略顯刻意的昏迷姿態時,唇角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這小……演得還挺像。
不過,他面上依舊不動聲色,仿佛只是在看一個普通的暈倒路人。
“陸公子,勞煩你了。”許綰道,“這書生不知何故暈倒在此,我想先將他移到藥房,查看一下具體情況。”
“舉手之勞。”陸遠應了一聲,彎下腰,動作麻利地將那書生打橫抱了起來。
那書生身形不矮,頗有些分量,但在陸遠手中卻像是抱起一捆稻草般輕松。
許綰在前引路,陸遠抱著書生,伶月則警惕地殿后,一行人迅速回到了小院的藥房。
藥房內,依舊彌漫著淡淡的藥草香氣。
陸遠將書生輕輕放在一張臨時鋪開的草席上。
“多謝。”許綰對陸遠道。
“許大夫客氣,有事吩咐就是了。”陸遠目光在書生臉上一掃而過,平靜地道。
“好。”許綰點了點頭。
陸遠轉身離開,在跨出藥房門檻時,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弧度終于明顯了幾分,心中暗道。
將|軍這步棋,倒是走得讓人始料未及。
這苦肉計加美男計,也不知許大夫會不會上當。
待陸遠走后,伶月才小聲問道:“夫人,這人瞧著有些奇怪,就這么把他弄進院子,會不會有危險?”
她也覺得這書生暈倒得有些蹊蹺。
許綰一邊準備藥材,一邊輕聲道:“先看看情況再說,他若真是病人,我們不能見死不救,若是有詐……”
她頓了頓,清亮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深思。
“那便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以她如今的處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麻煩既然主動找上門,躲是躲不過的。
她倒要看看,這突然暈倒的書生,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藥房內靜悄悄的,只有偶爾從外面傳來幾聲模糊的鳥鳴。
許綰坐在床邊的小杌子上,手里拿著一根銀針,看似在整理藥箱,余光卻始終留意著草席上那書生的動靜。
伶月守在門口,也是一臉戒備。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草席上的人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眼睫微動,似是要轉醒。
許綰放下銀針,神色平靜地看著他。
那書生緩緩睜開眼睛,初時有些迷茫,目光渙散地在藥房內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許綰身上。
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手臂撐了一下,又軟軟地倒了回去,口中發出一聲虛弱的咳嗽。
“水……”他嘴唇干裂,聲音沙啞,帶著初醒的茫然。
伶月聞聲,立刻轉身去倒了杯溫水過來。
許綰接過水杯,扶著那書生的肩膀,讓他微微靠起,將水杯湊到他唇邊。
書生就著她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了幾口水,干澀的喉嚨似乎得到了一些滋潤,精神也略微好轉了些。
“多……多謝姑娘。”他喘息著,目光看向許綰,帶著幾分探究和感激,“我這是……在哪里?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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