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當當——”
金鐵交鳴之聲密集如驟雨,一名士兵躲閃不及,一支毒箭貫穿了他的脖頸,他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轟然倒地,鮮血染紅了身下的碎石。
電光火石之間,許綰已撲了過去,用盡全身力氣將陸亦瑯連同擔架一起,拖拽到了一塊凸出的巨巖之后。
箭雨稍歇。
崖壁上方,十幾個黑衣刺客的身影清晰地顯現出來,他們如幽靈般俯瞰著下方,而在他們身后,赫然還站著幾個原屬于燕子三娘的山匪。
燕子三娘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聲音在山谷間回蕩,刺耳又尖利:“小賤人,你真以為老娘會把命交給你?別人許諾我金銀和活路,比你一張空頭支票可實在多了!”
她得意地看著巨巖后的許綰,期待著看到她驚慌失措,悔不當初的表情。
然而,許綰只是平靜地探出頭,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冰冷的譏誚。
“你以為,我給你的毒藥,是能輕易吐出來的嗎?”
燕子三娘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痛苦與驚恐。
腹中傳來一陣刀絞般的劇痛,一股麻痹的無力感瞬間涌遍四肢百骸。
噗通一聲,她雙腿一軟,狼狽地跪倒在地。
“那不是藥丸。”許綰的聲音冰冷如霜,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耳中,“是混在你水囊里的毒粉,發作的時間,正好是你走到這崖底的距離。”
她頓了頓,目光越過跪地的燕子三娘,直視著崖上為首的刺客。
“解藥,就在那龍血藤里,你想要活命,就得讓你的新主子,先讓我采到藥。”
局勢瞬間逆轉!
崖上的刺客見狀,面露怒容,顯然沒料到燕子三娘這顆棋子如此無用。
就在這混亂之際,巨巖之后,一直昏迷的陸亦瑯忽然睜開了眼。
七星草的藥力讓他恢復了片刻的清明和些許力氣。
他猛地抓住許綰的手。
許綰一驚,低頭看去,只見他用盡力氣,在她微涼的手心上,一筆一劃地寫下幾個字。
左三,宮中禁衛。
許綰心中劇震,刺客竟來自皇宮!
她豁然抬頭,目光如電,迅速鎖定在崖上左數第三名刺客身上。
那人的身形步法,確實與尋常江湖殺手截然不同,帶著一種森嚴的制式感。
她再低下頭,對上陸亦瑯那雙深邃卻虛弱的眼眸。
眼中沒有情意,只有一種生死關頭的信任與托付,一種超越了個人恩怨的默契。
這一刻,她不再是為私情救人,而是和一個戰友,在懸崖邊并肩作戰。
趁著崖上刺客因燕子三娘的意外而分神的瞬間,許綰一把抓起身邊一名士兵掉落的攀巖繩索。
她對李副將決然道:“給我爭取時間,我上去采藥!”
話音未落,她已將繩索一端的鐵爪奮力甩出,牢牢勾住一塊巖縫,身形矯健如燕,竟獨自一人,朝著那陡峭的崖壁攀援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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