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著奔跑的慣性,在河岸邊緣奮力一躍,整個人被繩索拽著,猛地蕩向空中!
身體在黑暗的河面上方,劃出一道驚心動魄的弧線,直奔那塊猙獰的鐘乳石而去。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他即將觸到鐘乳石的瞬間,肩胛處撕裂般的劇痛猛然爆發,陸遠在空中發力的手臂一軟,指尖離那濕滑的石壁,只差了最后數尺的距離!
功虧一簣!
身體在蕩到最高點后,便無力地向回蕩去。
巨大的拉扯力,讓岸邊的李副將也控制不住地向后踉蹌了好幾步,腳下碎石滾落,險些被一起拖入咆哮的暗河之中!
一片死寂。
就在陸遠的身影從鐘乳石下方蕩回來的那個瞬間,一直死死盯著他每一個動作的許綰,瞳孔猛地一縮。
她注意到,陸遠蕩過時帶起的氣流,讓鐘乳石上懸掛著的一根不起眼的、灰褐色的東西,輕輕晃動了一下。
那是一根藤蔓。
一根不知在此地生長了多少歲月,比他們那截救命繩索更長,也更靠近他們這一側的藤蔓!
“別用繩子!”許綰的聲音因急促而變得尖銳,“用那個!”
她指著那根在黑暗中幾乎與巖石融為一體的藤蔓,語速極快地說出了自己的新計劃:“再蕩一次,不要去對岸,抓住那根藤蔓,用它蕩過去!”
這個計劃,比剛才那個瘋狂的念頭,可行性高了不止十倍!
李副將精神一振,立刻上前,借著火光仔細辨認,確認了那藤蔓的粗壯和韌度后,重重點了點頭。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
許綰快步走到陸遠身前,從藥囊中取出僅剩的幾枚銀針。
她沒有多余的廢話,只是看著陸遠的眼睛:“會很痛,但能讓你暫時忘了傷口。”
她知道,這是在用虎狼之法,強行激發他所剩無幾的潛能,是在透支他的性命。
可眼下,他們別無他法。
陸遠緊咬牙關,點了點頭。
許綰不再遲疑,捏著銀針,快、準、狠地刺入他肩背幾處大穴,暫時封住了他傷處的痛感。
一針刺落,一股霸道的熱流自陸遠肩背處轟然炸開,瞬間沖垮了那撕心裂肺的劇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麻木的灼熱感。
他重新站起,目光如炬,再次后退。
沒有助跑,陸遠僅憑雙腿的爆發力,如炮彈般彈射而出,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悍勇的弧線。
這一次,他的手,穩穩地、死死地抓住了那根冰冷濕滑的古老藤蔓!
藤蔓韌性十足。
陸遠整個人懸在咆哮的暗河中央,用身體的重量測試著它的承重。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對著岸邊的眾人,重重地點了點頭。
計劃開始。
第一個渡河的,是擔架上的陸亦瑯。
李副將解下繩索,一頭牢牢綁在擔架的支架上。
他站在岸邊,用盡全力將擔架向前推送,而懸在河中央的陸遠則抓住繩索的另一端,充當了唯一的支點,奮力向對岸拉拽。
擔架在空中劇烈地搖晃,每一次擺蕩都險些擦過下方黑沉沉的河水,濺起冰冷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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