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府衙另一頭的書房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砰!嘩啦!”
南宸旭雙目赤紅,俊朗的面容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狀若瘋魔般將書案上所有能摔的東西,——盡數掃落在地,發出一陣刺耳的巨響。
“廢物!一群廢物!”他猛地轉身,一把掐住旁邊瑟瑟發抖的周先生的脖子,將他死死按在墻上,“一個丫頭!一個病秧子!就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殿、殿下,息怒,”周先生被掐得臉色發紫,雙腳離地,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
南宸旭眼中的殺意幾乎要溢出來,但理智尚存一絲。
他重重地將周先生甩在地上,后者立刻連滾帶爬地跪好,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常規手段,對他已無用了。”周先生驚魂未定,卻不敢耽擱,急忙開口,“陸亦瑯此人,心智堅韌如鐵,府衙之內又被他經營得鐵桶一般,為今之計,只能用那個了!”
南宸旭喘著粗氣,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周先生壓低了聲音,語氣陰狠:“讓他病故,才是萬全之策。”
他湊上前,神神秘秘地繼續道:“北羌那邊有一種秘藥,此藥無色無味,可混于飲食湯藥之中神仙難查,一旦服用,不會立刻斃命,而是會引動其舊傷,使其傷勢反復加重,最后力竭而亡,在外人看來,與他征戰多年傷重不治的結局,一模一樣。”
南宸旭眼中的瘋狂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毒蛇般的陰冷與算計。
夜色如墨。
青州城外,臨時軍營。
陸遠,正焦躁地在帳中踱步。
忽然,一名負責采買的親兵,腳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將一個菜筐放在角落,對他使了個眼色,又若無其事地退了出去。
陸遠立刻走過去,伸手在菜筐底部的夾層里一摸,摸出了一個極小的油紙包。
他展開紙包,借著油燈的光看去,瞳孔驟然一縮。
紙包里,是一小撮土黃色的粉末。
狼毒草粉。
這是伶月傳出的第二次信號,也是他們之間約定的,最高級別的警報。
它只代表一個意思——主帥身陷死局,外援速動,再遲則死!
陸遠一把將那撮粉末攥在掌心,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再也無法安坐。
“來人!”
他大步走出營帳,對著夜空厲聲低喝。
陰影里,數十道黑影無聲無息地閃現,單膝跪地。
就算是被南宸旭監視,但陸遠到底是暗衛出身,想要甩開監視輕而易舉。
“集結風字營死士,備馬,備甲,備最好的刀!”陸遠的聲音里帶著一股山雨欲來的殺氣,“如有意外,立刻闖入府衙救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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