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謂的咳血,所謂的命不久矣,通通都是假的!
“好,好一個許綰!”長公主猛地站起身,眼中迸射出駭人的殺意,那雍容華貴的面容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
之前所有的得意與快感,此刻都化作了滔天的羞辱與怒火。
“封鎖王府,一只蒼蠅都不許飛出去!”她厲聲下令,聲音尖銳得像是要劃破這屋頂,“來人,隨我親自去慧蘭苑!我倒要看看,這個不知死活的賤人,到底還能給本宮唱出什么戲來!”
話音未落,她已然帶著一群煞氣騰騰的護衛,如同一陣卷著冰霜的風暴,氣勢洶洶地朝著慧蘭苑的方向,大步走去。
南宸陽的身影剛要沒入假山之后,慧蘭苑那扇虛掩的院門外,忽然響起了整齊劃一的甲葉摩擦聲。
周莽那張看似尋常的臉出現在月洞門外,他身后,八名身穿玄甲的護衛如鐵鑄的墻,瞬間將整個院子唯一的出口堵得嚴嚴實實。
“將|軍有令,側妃娘娘鳳體抱恙,需靜養,即刻起,慧蘭苑由我等親衛接管護衛,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以防宵小驚擾。”
周莽他沒有提搜查,只說是保護,卻比任何搜查的命令都更讓人窒息。
這哪里是保護,分明就是一座天衣無縫的牢籠。
假山后的陰影里,南宸陽的身形凝固了。
他像一頭被獵人堵死的孤狼,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目光森冷地掃過院墻。
高墻之上,不知何時也多了兩個若隱若現的人影。
陸亦瑯的親兵。
他瞬間明白了。
許綰這個女人,算計的根本不止他一個。
她連陸亦瑯的反應都算了進去。
她知道,以陸亦瑯的多疑和掌控欲,在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之后,絕不會讓慧蘭苑脫離他的視線。
她借著陸亦瑯布下的天羅地網,來困住自己。
好一招請君入甕,再關門打狗。
院內,許綰扶著籬笆,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到了,身體晃了晃,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她轉向院門的方向,眼中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惶與不解,似乎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就在這千鈞一發,空氣凝滯如水銀之際,一個慌張的聲音打破了死寂。
“哎呀!”
是伶月。
她端著一盆熱氣騰騰,還冒著濃烈藥味的深褐色藥水,正從外面急匆匆地走進來,似乎是被門口的陣仗嚇了一跳,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往前撲去。
“哐當!”一聲巨響。
那滿滿一盆滾燙的藥水,不偏不倚,正好潑在了為首一名護衛的腳面上。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長空。
那名護衛魁梧的身軀瞬間矮了下去,抱著自己的腳在地上翻滾哀嚎。
滾燙的藥汁透過厚實的軍靴,瞬間造成了難以忍受的灼痛。
變故來得太快,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墻頭上那兩名暗哨,都在一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快!快扶他起來!”周莽眉頭一皺,立刻上前查看。
伶月嚇得臉色慘白,跪在地上手足無措地哭喊:“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看到……”
場面頓時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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