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宸陽卻不急,慢條斯理地從袖中取出一卷賬冊,推了過去,但并不是那本孤本。
王御史眉頭一皺,但還是接了過來。
他翻開賬冊,只看了兩頁,臉色就變了。
“這是……長公主在江南侵占永業田的賬目?”他的聲音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怒火。
永業田乃國之根本,長公主此舉,無異于挖朝廷的墻角!
“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南宸陽淡淡地道,“王大人是御史臺之首,素來剛正不阿,想必對這種蛀食國本的行為,不會坐視不理吧?”
王御史“啪”地一聲合上賬冊,抬眼死死盯著南宸陽:“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
“我是誰不重要。”南宸陽迎著他的目光,寸步不讓,“重要的是,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只要王大人愿意在朝堂上牽頭彈劾長公主,將此事公之于眾,事成之后,那本的孤本,在下雙手奉上。”
雅間內陷入了死寂。
王御史瞇著眼,審視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他老謀深算,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但這盤菜,太香了。
扳倒長公主,是對陸亦瑯一派的沉重打擊。
許久,他緩緩開口:“空口白牙,老夫如何信你?”
“大人可以不信我,但不能不信這本賬冊的真偽。”南宸陽道,“況且,您并沒有損失,不是嗎?”
一番唇槍舌劍的博弈。
最終,王御史將那本賬冊收入袖中,站起身。
“老夫,會去查證的。”他丟下這句話,轉身離去。
南宸陽看著他的背影,知道,朝堂斗爭的引線,已經被他親手點燃了。
……
慧蘭苑。
許綰的心態,在拿到那本書之后,徹底變了。
她不再焦急地計算著逃離的日子,因為她明白,只要陸亦瑯的大業未成,她就不可能真正地自由。
她開始更有計劃地做一件事——培養伶月。
小廚房里,她不再只教伶月辨認藥材的形狀和氣味。
“你看這味當歸,要用黃酒浸泡一夜,再上鍋蒸透,這叫酒制,能增強它活血的功效。”
“這是半夏,生用有劇毒,必須用姜汁和白礬炮制七天七夜,才能祛其毒性,留其藥性。”
她甚至開始教伶月一些簡單的診脈手法,伶月學得極其認真,她能感受到主子身上發生的變化。
許綰看著伶月已經能有模有樣地將一味藥材炮制妥當,輕聲開口,“伶月,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能用,也唯一敢信的人。”
伶月聞言,拿著藥杵的手一頓,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震驚和動容。
許綰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強一分,我們活下去的希望,就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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