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管趕緊低頭,“皇上息怒,奴才瞧著此事牽扯甚廣,所以將那人帶了過來,由他和妧嬪娘娘身邊的人親自對峙為好。”
李松昌是個機靈的,若此事只關乎意貴人也就罷了,可一旦涉及到妧嬪娘娘,那就得皇上親自來審問了。
不然他一個行差踏錯,脖子就輕松了。
被拖進來的男人滿臉都是血,手指頭也被夾腫了,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
云翡臉色驟白,趕緊望過去,當看到那人時,她嘴唇開始抖動起來。
地上的施炎武看到云翡時,艱難掙扎著起來,“盼娣,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是在幫你做事啊……”
盼娣,再次聽到這個名字,云翡心如針扎。
君沉御沉下聲音,“說,到底怎么回事!”
云翡嚇得肩膀一縮,連忙跪了下來,“皇上……”
溫云眠是主子,此事沖著她來的,溫云眠自然免不了責任,“皇上,臣妾并未指使云翡買通此人調換皇子,此人純屬是污蔑。”
施炎武嘴角帶血,瑟瑟發抖的跪在帝王面前,“皇上,草民沒有說謊,就算給草民一百個膽子,草民也不敢污蔑妧嬪娘娘!”
他手上的血沾在地上,“妧嬪娘娘身邊的云翡,她是草民的堂妹,草民不熟悉行宮,若不是妧嬪娘娘要用我,我是怎么也進不來的呀。”
李總管趕緊說,“皇上,奴才讓人調了內務府存檔,云翡本名叫施盼娣,是在十三歲被妧嬪娘娘買回侯府的,而施炎武則是她大伯家的兒子,家住京城清巷。”
蕭皎皎盯著溫云眠,淚如雨下,“妧嬪娘娘,嬪妾承認之前住在瑤華宮得罪了你,可是嬪妾已經知道錯了,你為何要用皇子之事置我于死地!你就那么容不下我嗎……”
溫云眠直視蕭皎皎,這一招確實厲害,她沒有理由害嫻妃,但卻和蕭皎皎有矛盾。
而且若罪證確鑿,她蕭皎皎就是可憐的受害人了,自然會得帝王憐惜。
可惜,她溫云眠也不是軟柿子。
臟水潑過來,等著她一盆熱水潑回去吧。
云翡紅著眼說,“皇上,奴婢昨夜確實見了堂哥,可是奴婢是為了接濟大伯一家人,并非是受娘娘指使去借調換大皇子來謀害意貴人的,請皇上明鑒。”
君沉御看向一身青色衣裙,柔弱可憐的溫云眠,方才什么殺無赦,現在他都不記得了。
他冷然的說,“想要調換皇子絕非易事,妧嬪剛到行宮,人生地不熟,怎能有機會害人,此事還得好好查!”
蕭皎皎捏緊手心。
憑什么到溫云眠身上又是特殊對待!
溫云眠剛要開口,施炎武立馬掙扎著跪到了前面,“皇上,此事并非是草民污蔑,那個張穩婆,她就是草民的媳婦,我們都是受了指使,才里應外合的。”
張穩婆哆嗦了一下,云翡詫異的看過去,她一直在外面,都不知道給嫻妃娘娘接生的竟然是她嫂子……
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張穩婆慘白著臉上前,“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是妧嬪娘娘一早發現了嫻妃娘娘身懷有孕,所以故意安排民婦提早參與穩婆的篩選,讓民婦待在嫻妃娘娘身邊,以便在生產之際,趁亂調換孩子的。”
“只要事發,就讓民婦的丈夫指認意貴人,意貴人是對行宮最熟悉的人,一定是辯無可辯的,可眼下事情敗漏,民婦實在不敢再隱瞞了……”
“那孩子呢?調換的孩子又是從哪弄來的?”溫云眠聲線清冷,看著這兩人。
而此時的殿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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