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那道明黃的頎長身影便闊步入內,渾身帶著上位者的威壓,冷得讓人心驚。
太后放下了手里的花枝,溫和一笑,“皇上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妧嬪呢?”君沉御盯著太后,丹鳳眸里沒有半點波動。
太后微愣,“哀家怎么知道妧嬪去哪了。”
君沉御沒再廢話,一個眼神掃過去,御前侍衛立刻涌入慈寧堂,展開搜找。
“放肆,哀家的宮室,豈容你們搜查!”
太后臉色鐵青,搜宮乃是天大的恥辱,她身為太后,卻被自己兒子如此下臉面,當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慈寧堂的燈并不亮,映襯著君沉御輪廓分明,寒氣逼人的俊容,目光里透出不容置喙和反抗的陰鷙狠辣。
“你敢讓人冒犯哀家,你眼里還有沒有哀家這個母后!”
君沉御眼尾邪氣凜然,“等朕找到該找到人,自然也就不會冒犯太后了。”
“你!”
這時,只見祿公公恭敬的請著溫云眠走了出來,抬眸就看到了那個凌厲威嚴的帝王。
他也察覺到了溫云眠的目光,當即看了過去。
觸碰到她的目光,君沉御心里又氣又惱,可又隱隱生出一絲委屈。
他手握天下,此時卻疑神疑鬼的懷疑自己是否能夠握住一個女人的心。
若她從一開始就不愛,何必處處恭維。
只是為了權勢和榮華嗎?
溫云眠強忍著膝蓋的疼痛,走到了君沉御跟前,“臣妾參見皇上。”
君沉御冷眼看她,轉而不帶一絲情緒的質問太后,“太后方才不是說,不知妧嬪去向嗎?”
太后還沒說話,溫云眠便說,“回皇上,臣妾今日中午來為太后娘娘抄寫詩書,一時忘了時辰,想必太后娘娘以為臣妾已經回去了,實在是臣妾的錯,還請皇上恕罪。”
君沉御冷漠收斂目光,沒再繼續問,高大的身子站起來時,擋住了溫云眠面前的光影。
只聽他慵懶淡漠的說,“既然人找到了,朕就帶回去了。”
君沉御走在前面,溫云眠只能朝太后行禮后,跟隨出去。
奈何太后罰她跪了一下午,雙膝麻木刺痛,走到行宮樹影婆娑的湖邊,溫云眠一不留神踩在了石子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君沉御驟然停住腳步,溫云眠紅著眼抬眸。
他的心像是被人用手握住,再大的怒火,此時只化作一句冰冷的話。
“腿怎么了?”
溫云眠搖頭,“臣妾沒事。”
她猜測,君沉御此時應該已經查到謝云諫假意讓暗衛找到的耳墜了。
果然疑心只要有了,就會一直擴大,當初舅舅的一番話根本沒有打消皇上的疑心,所以這一步棋,就算兇險她也得試試。
云諫想來也是明白的,如若不然,他不會動用關系,在暗衛暗中查探時,故意找到一個宮廷耳墜來做幌子。
因為這一世,她的那只白玉蘭耳墜他還未曾拿到。
也幸好不是白玉蘭耳墜。
正當溫云眠腦子飛速轉動時,君沉御便直接走過來,將她橫著抱在了懷里。
龍涎香縈入鼻中,溫云眠嬌軟纖瘦的身子被他寬闊的臂彎抱著,本就很明顯的身高差,此時顯得她更像一只雪白漂亮的貓了。
溫云眠眸子一顫,下意識摟住了他。
君沉御眼尾陰冷,將她抱起之前他想,罷了,把人抱回去再殺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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