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我們說……”吳家長子怕死的很,支支吾吾地把事情說出來。
原來,今日一早就有人進了吳家,擱下了一包銀子,說是給吳仵作的分成。
“那人說……說之前從我爹手里買了一株蘭草,那蘭草他高價賣出去了,所以……所以他拿了七成給我爹,這是他們事先說好的。”
“那人是誰?”
“我……草民不知道,從未見過。”
“一個陌生人的話你們就信了?”
吳家長子理直氣壯地回答:“他給我家送銀子,怎么可能撒謊?誰無緣無故給別人送銀子?”
吳夫人附和道:“就是,我家老爺一年到頭也賺不到幾個錢,那包銀子足足有十兩!十兩!”
“你們就不怕那是吳仵作的買命錢?”蕭寂冷笑,說到底,還是他們見錢眼開。
吳夫人小聲嘀咕:“不會吧,誰會殺了人后還往家里送錢?這也太好心了。”
“那人還說了什么?”
“這個……他還說……說,要是有人問起我爹,一定要說他老人家出城了。”吳家長子用手捂住半張臉,羞愧難當。
“原來如此,看來你們心里也是有數的。”
蕭寂不理他們了,走到馬捕頭面前問:“馬捕頭知道他們說的人是誰嗎?”
馬瀧被綁了一夜,身心俱疲,輕輕搖頭,“我不知道。”
“可你卻知道本官從百獸園帶回來的是一塊布,并且想把它盜走,它很重要嗎?”
“卑職不知道大人在說什么。”
“那你半夜到我房中,總不能是去看我睡覺的吧?”
馬瀧抬起下巴,雙眼通紅地說:“卑職只是……只是想去看看蕭大人是否安全。”
“嘖,那你挾持沈仵作又如何解釋?”
“那是因為卑職被大人誤會,大人又不聽我解釋,所以只能先挾持人質離開,大人,卑職錯了,不該未經同意擅自進您的房間。”
在場的官差都與馬瀧相熟,大多數人都覺得馬瀧不可能殺人。
不過公堂之上,沒有他們說話的機會。
“蕭大人,馬捕頭沒有殺人動機啊,你是不是搞錯了?”小郡王也不信。
“何為動機?主動殺人、被迫殺人、聽命殺人都是殺人,郡王覺得他沒有殺人動機,但假如他只是聽命行事呢?”
作為一個下屬,聽主子命令不需要動機。
“狡辯!”馬瀧大喝一聲。
他身體跪得筆直,高聲喊道:“郡王,屬下是冤枉的!蕭寂一定是急于破案,所以想讓卑職頂罪!”
蕭寂朝小郡王作揖道:“郡王,不如我們打個賭。”
“賭什么?”小郡王內心在動搖。
雖然蕭寂很厲害,可這么難的案子他怎么可能一天就破了?
馬瀧的話也不無道理。
“按照之前案子的走向,所有嫌疑人都會被兇手所殺,如今馬捕頭成了嫌疑人,不如我們就賭賭看,馬捕頭是否會被殺死!”
這場賭局沒有輸贏。
如果馬瀧是兇手,那他不會死,但也證明了他就是兇手。
如果馬瀧不是兇手,那他將會成為兇手的刀下亡魂,也是死局。
小郡王很快答應了,并且派了幾十名官差看守著馬瀧。</p>